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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风从远山而来,丝丝寒意流窜在众人之间,有飞蛾扑火。
顾兰绕着地上的尸体缓缓踱步,不紧不慢道,“老丈,你可记着我今早向你问的话,我问你可否在官道见着古怪的人,你同我讲你天不亮就要去井口挑水,我适才借着洗手的缘故进后屋查看,三个约莫一米丈高的大缸只有一个装有水,可其余两个水缸的表面还有水渍,显然今早还装满了水,更何况今早的茶客并不多,水量的需求并不大。”
余老丈哼了一声,理直气壮,“这又能说明什么,老丈煮茶掺水的用量还需你这外行的教我不成。”
顾兰一笑而过,“屋内的地面阴湿寒重,即使近月连绵的阴雨不断,再不济地面也能保持些许干燥。”
顾兰取过火把照亮死者面部,比白骨更透明的白,“我先前在密林中探查过死者尸体,胸前有九刀入骨,皮掀肉绽,背部却有一道细浅的伤痕,死者是流血过多而死。”
“若不是屋内留有大量的血迹,水缸里的水也不会如此少,你用水冲洗干净地面,现下踩上一脚便是松软深陷。”
周大崖听顾兰如此讲,顿时感觉天灵盖通了气,马上跑进屋内探查,欣喜若狂的跑出来,“难怪密林间没点血迹,原来屋内才是凶手被杀的地方。”
“小老儿煮茶烧水的地方,地面怎不是湿的,你满口胡扯。”余老丈不依不挠,吹胡子瞪眼。
顾兰看向被差役扣得严严实实的余老丈,接着道,“其实你本可以轻易得手,偏偏此人不是凡夫俗子,虎口处有层厚茧,常年习武之人才会留下,他刚好闻出茶水里放有东西,此番变故使你措手不及,后背那刀是你先下手为强,情急之下动手,而此人胸前的伤口九处有三乃是泄愤所至。”
余老丈仰起头,雪白的鬓发在火光下如将腐的枯叶,努力让自己的神色显得平静,“一己之见,何来证据。”
顾兰抚平眉间的郁结,蹲下身去将死者上衣拔下,露出死者精壮的腹部和胸前的伤口,血早已流干,她指着一处伤口询问在场的官差,“你们能瞧出伤口被什么利器所刺。”
余下的官差纷纷凑上前仔细打量,不说遇过大大小小无数的案子,任是伤口的形状也见过无数,但每人面露难色,瞧着这伤口有说不出的怪异,并不像普通的刀刃划伤,三寸长的伤口左右边缘处有不规整的刮痕,呈凹凸的细小微痕状,绝不是锋利平整的刀刃所致,周大崖瞧了半响,完全没有头绪。
“死者习武,对于周围的人戒备心应当很强,当凶手在他面前拿着凶器,他竟然浑然不知那东西能要命,我当时也苦思不得其解。”
顾兰眯了眯眸子,抿嘴一笑,周大崖瞧见火光下的谢大人眉目清雅,诡异的一笑竟有几分嫣然,背脊生生打了个寒颤。
“直到余老丈今下午从屋里端了筐茶叶,我才发现原来那东西便是凶器。”
顾兰走到晾晒茶叶的架子旁,约三米高的住竹架子上摆了三个簸箕,她伸手取下顶端的簸箕,晒干了的茶叶铺满底,她用扇柄缓缓拨开表面的茶叶,一把黑色的剪刀完全呈现在众人面前,铁铸部分泛着幽幽的光泽。
周大崖惊呼出来,大喊一声,“剪刀。”
顾兰拿起剪刀,面对尸体的伤口,上下比划,余老丈眼里的恐慌蔓延至心底,直勾勾的盯着在火光下划出道道银光的剪刀,一不小心与顾兰的眼睛对上,他看见了双比鬼还可怖的深眸,眼前这人在他的茶棚里坐了一天,他开始丝毫没有任何防备,只当她是过路的商客,直到她问他可否见过异族人,他才疏忽漏了马脚。
“死者天不亮来到茶棚,你装作拿把剪刀挑拣茶叶,死者完全卸下了防备,你才有机会得手,不止这把貌不其扬的剪刀,还有死者鞋底附上的东西。”顾兰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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