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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二人世界
山峦叠起,波涛汹涌,软硬适中,颇有弹性啊。
颇有弹性的某位晕晕乎乎的皱眉想要看清眼前,她扶着额头闭了会儿眼,对着门口的纳兰方觉招招手。
“趴够了没?”冷不防头顶一句话杀气凛凛。
楚云起慢悠悠撑起,顺势靠向玉幼清的肩,一脸色意昭然的道:“舒服,惊喜。”
玉幼清侧身一让,冷冷道:“传闻中陆小公子穿花过柳阅人无数,这都看不出来?”
楚云起干脆躺在玉幼清的床上不起来了,眼皮一抬就能瞧见美人美背,微微汗湿,如山间微雨中的野百合,幽幽散发着属于自己野性而纯粹的香气。他支着脑袋,伸出手比划着她那只需拇指和中指就能比划过来的腰,惊叹于这盈盈一握,又竖起食指虚虚描画过她后背那一条深凹的线,声色放低的笑道:“女人,要在床上才能看清楚。”
话音刚落,锦被兜头盖了下来。玉幼清下床一个转身将挂在屏风上的外袍罩上,抱起屁颠颠跑过来的纳兰方觉,语重心长道:“纳兰方觉,你记住,不知廉耻的男人,叫傻逼,也要被浸猪笼的。”
纳兰方觉似懂非懂点点头,搂住玉幼清奶声奶气道:“姨姨,一起睡,一起睡。”
蒙在被子里的楚云起微微一笑,他翻身站起,一把从玉幼清怀里接过纳兰方觉,又道:“男人才和女人睡。”他顺带朝着玉幼清抛了个媚眼,又说:“你一个小屁孩,自己睡。”他边说边往外走,将纳兰方觉交给屋外侍女,嘱咐了几句,才又转回屋子里来。
“睡觉。”
玉幼清一巴掌呼在楚云起脸上,摁倒一旁,慢吞吞往外走,没走几步,晃晃悠悠眼看要倒,楚云起忙紧走几步揽住她,横抱而起,“你身子弱,扶息丸效力太强,一时半会儿无法适应,好好休息。”
玉幼清警惕、询问的眼神盯住楚云起,楚云起嘴角斜斜一勾,“毒药。”
玉幼清白他一眼,不挣扎不反抗,舒舒服服躺他怀里,闭上眼养神,“还有吗?给我几颗。”
楚云起将她放在床上的手一顿,他转身给她倒了杯茶,顺手递过去一个瓷瓶,道:“哝,还有两颗,送你了,预备毒谁?”
玉幼清瞄了一眼,接过来在鼻尖一过,她不懂药,自小也未曾闻过什么药味儿,只是觉得鼻尖是香的,那香味儿若有若无,掺杂着一股火灼后的味道,只是灼的是什么,她却想不到,一过即收,她将瓷瓶塞进怀里,若无其事的喝口茶,道:“皇帝。”
楚云起微眯眼,“哦?”
“毒死皇帝,天下大乱,我再赖到你头上,谁还管什么玉慎儿,天大地大,我便自逍遥。”
“玉慎儿……你就这么不想嫁我?这么想跑?”
玉幼清忽然打断楚云起,直直逼视着他,“嫁你?留下来?玉慎儿是做皇帝的棋子?是做你楚云起的棋子?还是做卫寻的棋子?这盘棋有多少人在下?有多少双手在操控?有多少人想要利用玉慎儿想要吃掉玉慎儿?”她话说的急,嗓子冒火般的干,忍不住咳嗽起来,咳得背上伤口隐隐作痛,眉头便紧紧皱起,心中愈发烦躁,手中对着床板重重一拍,“怪只怪,这一重身份。楚云起,我若不是玉慎儿,一个路人被人追杀,掉落崖下,你救是不救?”
楚云起眼风一厉,猛地朝着床上的玉幼清扑过去,带着她骨碌碌往床的里头滚。
玉幼清被他突如其来一扑,待反应过来要推,却一眼瞥见床板下突然刺出的一排排银色尖刺,长而锋利,直直刺到床帐顶,不留一丝缝隙,尖刺一排紧接着一排刺出,逼得楚云起和玉幼清两人相拥着往床内缩。
耳边刷刷声不断,玉幼清吓得紧闭着眼,埋头躲在楚云起怀里,忽然滚动的身形一停,耳边刷刷声也忽然一断。
楚云起拍拍玉幼清的背,她似乎还没回过神,此刻觉到自己后背紧贴冰凉的墙壁,楚云起挡在身前,扼得她胸前难受,她艰难的钻出脑袋,才发现,她和楚云起两人被逼到墙边,楚云起后背就是尖刺,幸好离墙壁稍有一段距离,但这距离着实短的很,勉强能容下她二人。
此时她和楚云起紧紧相拥,半分动弹不得,她双手正摆在他胸前,恼的掐住他的胸尖声道:“楚云起你个变态,床上设什么机关!”
楚云起吃痛的发出嘶声,陪着笑脸答:“原本这君竹苑可不是为你准备的,谁知墨绿会安排你住这里,谁又知你会触动机关。”
“那你还不赶快解开这机关啊!”
“这机关得从外头解。”
“那就叫人啊!”
“刚才我出去,把人都支走了,这会儿估计都离得远远的。”
玉幼清抬头,怒视楚云起。她的唇擦过他的下巴,他忽唇角一勾,低下头来,这姿势,便颇有她将唇送到他嘴边索吻的架势。
两人距离太近,鼻尖绕着彼此独有的体香。每次见她,身上香味儿总有不同,即便是同一日相见,也有不同层次,可这次她沐浴过后,身上散发出的却是完完全全她的体香,夹杂着药香,带着点野,带着点魅,也带着点纯,很干净却同时很吸引人的味道,想探索,想深究,想再进一步深陷进去,他轻轻的深深吸了一口气。
玉幼清没有这个闲情逸致闻什么体香,虽然一定有人来救,总不能这样难受的等上一夜,但她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好扯着嗓子喊:“有没有人啊,你们家爷被自己机关困住啦,快来人呐,着火了走水了你们家爷亮出钢管跳脱衣舞啦!喂!救命啊!”
“救。”
刺耳的呼救声里,她的头顶忽然传来一声低沉的回答,她诧然抬头,鼻尖一瞬擦过他的鼻头,唇正正堵上。
玉幼清要躲,楚云起竟按住她后脑,不许她动弹半分,他的手本就一只护着她的背,一只手护着她的头,此时两人唯一能动的就只有头了。他垂首看她,沉默,她看进他眼里,那一双认真的眸子突然让她说不出话来,然而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是真的说不出话来。
楚云起瞧着玉幼清轻轻无声挣扎模样,缓缓叹了一口气,道:“我会救你,哪怕你不是玉慎儿。”
玉幼清一怔,原来,他是在答她刚才的问题。
“我会救你,因为你是你。”
因为我是我?哪怕我不是玉慎儿?柔软的唇因着言语的开合相互摩擦,玉幼清抿嘴,尽量往后缩,那般柔软的触感却叫她觉得有那么些熟悉,好像……好像……像什么来着……
“无论是谁,因我卷入这朝堂纷争,我都会救。”楚云起又道。
玉幼清皱眉,这原因,怎么听着这么不舒服,她用力后撤,“放开我!”
楚云起笑了,做出一脸无辜模样,言外之意,你叫我怎么放开?
玉幼清这才意识到,自己能说话了,她瞪着他,偏就瞧不惯他这副贱不兮兮的模样,张嘴一口咬住他的嘴,恶狠狠不留力,含糊不清道:“我叫你不放开!”
“呜呜呜呜呜……”楚云起疼得泪花的都出来了,按住玉幼清的后脑赶紧稍稍松开。
玉幼清意犹未尽的又重重加力一啃,才松开。刚一放松,后脑勺他的手猛地一推,他刹那堵住她的唇,眼角眉梢得意之色起,趁她恼羞成怒,舌头灵活的叩开她的齿关,攻城掠地,在她再次想要发狠咬下来之前,迅速撤离。
笑意止不住的蔓延开,楚云起回味着那一霎的馥郁香甜,可惜这是只未驯化的小野猫,不能停留太久。他垂眸,她正一脸茫然,“香,好香。”
玉幼清从突然涌来的思绪中抽身而出,下意识问道:“那夜密道里、水中,是……你?”
楚云起往前凑了凑,笑嘻嘻道:“要不要再感受一次?”
玉幼清翻了个白眼,亮出两排白白的牙齿,重复道:“要不要再感受一次?”
楚云起按在她后脑勺的手当真用力往前推了推,玉幼清立马认怂,垂下脑袋往他怀里扎,这样总比正面对上他的脸他的唇要好,埋在怀抱里的声音变得呜呜噜噜,“你快点想办法,难受。”
楚云起瞧着这只偶尔温顺的小野猫,勾唇一笑,还是病里撒娇的猫儿比较可爱。这一刻的软玉温香,多享受一时是一时,况且,当初设计这机关时,就没想留手,若从里头解,当真只有更凶猛。
“喂。”玉幼清见楚云起久久不言语,小小声的出声提醒,二人此刻的姿势着实扼得她难受,她小小的挪动了一下双腿。
“别动!”楚云起忽然厉声道,双腿一缠将她不安分的腿阻住,耳边却已听到细细的机簧转动声。
玉幼清不以为然的看着楚云起,突然这么凶做什么?不动就是了。她老老实实呆着,背脊猛地一紧,楚云起手上力道突然加大,似乎想要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转动,毫不怜惜的扭动着她的身躯,引得她身上各处都火辣辣的疼,似乎是感受到他突如其来的焦急,玉幼清推着他的前胸,“你干什么……”
一句话话音未落,玉幼清身后一空,两人再一次骨碌碌滑落!
玉幼清失声叫出口,随即钻心的疼痛传来。
这一次似乎是在山体之中,身下凹凸不平,锋利坚硬又有些湿滑。
玉幼清恼怒之意冲上头,“楚云起你个疯子!”
一句低低的怒骂,在这封闭的山体中显得格外空而亮,楚云起心微微一沉,不作言语,他只尽力护住她,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手肘向外,去格挡那些凸出的锋利岩石,隐忍里断断续续传出闷闷的声音。
这个庄子依山而建,君竹苑里辟出温泉室,所以所有的屋子都是依着山壁而建,屋内设置大多都是将床榻摆在依着山壁的那一面,可有微微的热意传出,才有了这一次的事故,不过到底是不是意外,还要另当别论。
或许只是一瞬,或许很久,玉幼清已经快要疼得麻木了,下落的趋势终于猛地停了下来。
似乎是她先撞上的山壁,却没有撞击感,大约真的是麻木了。她晕晕地想了半天,脑子里好像真的转得变成了一团浆糊,这么想的时候,胃里马上翻腾起来,她推推搡搡着爬起,在黑暗里凭着感觉换了一个方向,半撑着身子呕吐。
有人轻轻抚着她的背,半晌长长一声轻叹起,“对不起。”
手下,她的背脊轻轻一颤。
玉幼清渐渐止住吐意,病中的人总是特别虚弱,她却有些后悔他背着她走在雨中时,她说的那一句“能不能放过我”,她摸索着山壁靠着,轻轻的喘息,没有气力也不想再开口。
楚云起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点亮,火光刺得她微微闭眼,楚云起已轻轻抓住她的脚踝,又不知从哪里掏出一瓶药,给她腿上的擦伤上药。
“嘶……”她缩了缩腿,滚落时没注意,腿上竟被划出一道十几厘米的伤口,伤口有些深,还嵌着些黑黑灰灰的小颗粒。
楚云起一边小心翼翼将那些颗粒剔除,一边道:“忍一忍。”楚云起抬头,玉幼清正木然看着腿上的伤,竟没有反应,瞧着丝毫也不紧张这伤会留疤,他记得上次军营里,她即便是手上一处小小的擦伤也要紧张半日。
他拍拍她的腿,故作轻松的道:“玉慎儿,你放心,即便是留了疤变丑了,夫君绝对不会嫌弃你的。”
玉幼清收回腿,转开脸,藏在火折子照不到的暗影里。
楚云起生平第一次无措,眼前一黑,大头朝下栽在玉幼清的怀里。
玉幼清皱眉,抬手,一个微微让开的姿势。
火折子落到地上,灭了。
再次回到黑暗里,玉幼清慢慢摸着捡起火折子,再次点亮。
楚云起还是没反应,她观察了他半晌,右手肩膀脱臼后刚复位不想动,左手拿着火折子没法动,她动动身子,楚云起翻倒在地,一张脸煞白。
她忽然有些紧张,不安的开口唤:“楚云起?楚云起?”
“喂,你……别装死,楚云起?喂……”她无措的拿着火折子照向四周,试图寻找些什么,明知道这里处于山体内部,这样做总好像能有……寄托。
四周除了山壁,仍是山壁。
甚至,连一条通道都没有。
看来,这个机关就是为了要困死落入这里的人。
“楚云起你个疯子……”她一边摸索着滚下来的那个坡,思忖着爬上去的可能,一边喃喃自语,“你说你是不是变态啊,没事在自己屋子里设什么机关,设了机关好歹也留条后路,把自己套进来了吧,你说你这是不是……那什么……什么蚕宝宝吐的丝什么把自己缠起来了?”
“作茧自缚。”空空的山体里低低一阵笑。
玉幼清动作一顿,她深吸一口气,憋出一个鬼气森森的笑,转过脸。
“那就快点出去!”
“哎呀……”楚云起轻的不能再轻的发出一声感叹,嫌弃的堵住耳朵,待到山体里的回响彻底消失,才对着露出标准微笑而眼神杀气腾腾的玉幼清摊手耸肩,表示没办法。他方才倒是真的晕了一瞬,只是一瞬而已。
玉幼清冲着他的脸扔火折子,“你什么时候能正经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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