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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晓月和自己分别从教的江州两所学校,林少平自真有一份感情,对矬二猛说的,并不是面子上的话。
十多年来,人家又没亏待你们夫妇二人,不产生一点感情才怪。俩人怎么能帮助对手挖自己学校的墙脚?尖子生都是学校的活广告,每年高考过后,只要有人上了北大清华,就扎一辆敞蓬彩车上街,以学生的名义去电台和电视台点歌;去显眼气派的酒楼大办宴席,说的是谢师,其实就是打广告。这么闹腾一番,等到秋季开学的时候,生源滚滚而来,财源也就滚滚而来——不仅学生多了,书费学费也水涨船高。
如果说没有这样的尖子生,那就惨了。好学校是拿大箩大筐装,择校费、学杂费样样都高,财务科的人跑银行存款,腿都跑断了;差学校却要把教职员工全都发动起来,去人家好学校附近,躲躲闪闪的,见到学生就拉,就跟路边店一样。可那管什么用呢?尽管你收的书费学费比人家低若干倍,可还是拉不来学生。
当林少平觉得事情真的过去了,才觉得该跟矬二猛联系一下,那天他骂矬二猛的话,似乎有些重。别看矬二猛一副油腔滑调的架势,他内心是敏感的,这一点林少平清楚。
这天是星期五,他放了下午学回家,刚在沙发上坐下,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一听就知道是矬二猛,他敲门不上敲,而是拍。
田晓月跑过去开门。可门不像是被晓月打开的,而是被矬二猛的声音撞开的。“哦,嫂子!”他又粗——莽又热烈地说:“我西藏一个朋友送了点雪山菌来,不敢吃独——食,分点让你们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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