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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那张老头偷了我家的鸡,眼见着就是逢年过节的,可让我家怎么办哦!”
“大人大人,你休听这婆子胡说,分明是山上来的狼狗叼走了她家的鸡,我老张虽是个粗人,这偷鸡摸狗的事,凭着良心说一句,是千万不会做的!”
“顾大人,你还是先断一断我家老牛的惨案吧,那老牛死的苦哇,眼睛都没合上,生生对着我家小孙子流泪哩!”
“……”
“好,好了好了!”大理寺本是负责皇家案件或是牵涉官员的刑案,这些个老百姓的琐事杂事,燕都自是设了衙门,可谁知那刑部一案滋生出来,顾誉和朝亖二人红火了一把大理寺。
连带着燕都近郊的小老百姓们个个都往这里来,哪家的鸡被偷了,哪家的牛又平白无故死了,谁谁谁占了某某某的地……样样皆是,乡里邻里的嘴碎。
而陆知行因为手下有着顾誉这得力弟子,又多是要接他的班的人,二话不说,天高地远,昨日散了朝便马不停蹄地回了故里,走前拍拍年轻人的肩,留给顾誉几句交代:你长大了,更要提点着亖儿,这大理寺说大,大至皇家,大理寺说小,又小到寻常的白日黑夜。既然,百姓们对大理寺信任有加,那你,趁着年关的空当,也就处理了去——为师,先回家过年了!
顾誉坐在高位上,看着下方的一阵哄闹,现在想想,依旧肉疼。
不,心也疼。
“啪——啪啪——”惊堂木重重打下三打,哆嗦着刚从后堂进来的朝亖,颇为好奇地向大堂内张望,只听顾誉沙哑着嗓子,喊道:“肃静肃静!”
大约是这位大理寺少卿的面子不甚值钱,也就静了不短不长的三秒,又是一阵闹哄声起。
“顾大人,你可不能这样啊!”
“顾大人,你要为我们做主啊!”
他怎么了?
偷鸡的又不是他!宰牛的又不是他!占了地的更不是他!
更别说做主了,他做哪门子主去,上衙门将那父母官撵到这里来可还成……
直到有眼尖的人瞧见了朝亖,高声嚷嚷:“诶诶诶!那不是朝家那位嘛!”
说着,所有人,和着顾誉,频频移了视线,都落在穿了一身精致官服的朝亖身上:“朝大人!朝大人!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朝亖的脚步没来得及迈回去,竟然还被人推了一把,和那些个老百姓撞了个儿满怀,她倒吸一口凉气,稳了稳心神,讪讪开口:“呵——呵呵——好说,好说!”
“你们排个队!一个一个来!一个,一个来……”她总算知道早上隐隐不安的感觉是什么了,不宜早起,不宜出门,不宜半道改路来了大理寺,简直就是诸事不宜。
大理寺可谓是放假的放假,没假的也只剩看门的两个佩刀伙计,这负责备案记录的文书师爷,比陆知行走得还早。
顾誉执着笔,也不管什么颜面不颜面了,拿笔尖蘸了口水,站在离三圈外三圈的人群外,一边竖耳吃劲费力地分辨报案之人和亖儿对话的内容,一边刷刷刷地记着。
“师兄,你去外边贴个告示吧——这大理寺且先关门罢——待师父回来才会有正经拜见的人,今日这些,还是去送了衙门吧——”朝亖翻着所记之事的录簿,右手五指尽是止不住的颤抖,还有那发白的嘴皮,生生起了三四块。
总算把人都送走,顾誉啐了两口嘴中的墨水,呸呸两声,用袖子擦了嘴:“四一啊,你发发善心,收了我吧。”
啥?她师兄今日又缺根筋了?
“我既不是佛祖,也不是菩萨,收你做什么,回郡公府看门?”朝亖撑起头,懒懒看他。
“嗯——也行!”顾誉思索良久,觉得还真不错,总比一个人在这空荡荡的大理寺来得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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