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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月初,醉仙楼的生意都比往常好上许多,因为月初是花魁竞选,各家老爷一掷千金为佳人的时刻,当选了花魁的会给出钱最多的十位客人单独准备惊喜。
明天是最后一场总选,陶垣作为醉仙楼雇佣的画匠,自然也被喊到了各个姑娘房中为她们先画画像,好在明天展示出来。
白露这里,除了她的一个画架,还有纪攸宁的。纪悠宁两年前遇上白露,被她朦胧的眼神所吸引,就常驻醉仙楼,追求白露的同时也接一些画,这也引得一些附庸风流的纨绔来为中意的姑娘求画。
但一年前,他却对外宣称封笔不再作画,醉仙楼的妈妈们想他毕竟有用,虽不画了也不撵他,随他寻些理由来醉仙楼,架着块画布坐在白露常坐的阁楼上,白露看对街的行人,他就看着她。
陶垣感觉到了,今天白露心情不好。
白露所在的这处阁楼,是醉仙楼,乃至整条秀水街观景最好的地方,背靠着护城河,河对岸是另一片星光点点。晚上的秀水街很是热闹,各家铺子都打着各样的花灯,白露最喜欢走马灯,一盏灯上就有这么多故事。护城河里还漂着各色的莲花灯,天空中一盏盏孔明灯飞得高高的,好像要接近那一汪如水的月光。来到洛安,转眼也已经五年了。白露想着不知道母亲和大哥是否安好,末了喝了一口冷茶,罢了,不好才好。
移开投射在护城河上的莲花灯,曾几何时,也和小哥哥在湘江边上放过莲花灯,可惜那天雨打得急,没几下灯就灭了,就算覆了一层牛皮纸也没有想象中的好运。
今天,正是小哥哥的忌日,他自杀了,被那个被叫做母亲和大哥的人一起谋杀的。
“茶凉了就不要喝了。”纪悠宁见她端着茶杯,目光流离,便站起来走了几步过去,顺势拿下了她手中的杯盏。
白露正欲恼怒,小月便急急上来催着她去陪车铭车公子,说是妈妈吩咐了,得罪不得。只好瞪了纪悠宁一眼,又对陶垣说了声抱歉便离开了。
纪悠宁却一点也不恼,反倒把手中那杯她喝过的冷茶一饮而尽,“男人喝冷茶倒是无妨。”白露已经下了阁楼,她原先坐着的位置空了出来,纪悠宁顺势坐下,俯瞰这满江的心愿。国已破,也无家,醉生梦死已经年,也不妨有国无国,何处为家。
“这茶一个人喝实在有些寡淡。”纪悠宁手一扬,杯盏落于帷幔之上,“人呢,给我上壶酒!”
“纪公子,您上个月赊的酒钱还没还,温妈妈说暂不能给你赊酒钱了。”小四弓着腰上来,捡起了帷幔上的小四是妈妈专门派来盯着纪悠宁的,这尊大佛,本来是个极慷慨的,动不动一掷千金,这一年前突然收手不再画像,一下子成了个破落户儿。好吃好喝供着他不行,把他撵出去却又舍不得,只好派个人束着他,也有些分寸。
陶垣正要说记在她账上,却听见纪攸宁微不可闻的一声冷笑,“幸而我这手还能画,不然这醉仙楼怕也容不下是我。尽管拿来,爷从今日开始,一画千金,童叟无欺。”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拿。”小四闻言,知他向来嗜酒,立刻就搬了两坛子酒过来,笑吟吟给他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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