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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出门办事时,挖坟掘墓的事,我也做过不少,自然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当然,这样做不是觊觎墓穴中的东西,而是因为,人死之后,尸体也有可能变成为祸人间的邪祟,为了压制它们,只能如此。
进入墓穴中,我道了一声:“好黑。”
抬头看了看我们刚才进来的那个洞口,仿佛从深井中望天似的,只余下一点点光亮,墓中沉闷腐朽,不禁令人觉着窒息。
我摸了摸周围的墙壁,又湿又滑,触手可及,是一层厚厚的苔藓。
“我们刚才是不是有一个灯笼?”望着前方的黑暗,我好心提醒道。
“是,不过被我扔在外面了。”毓清回答。
我立即转过身,作势去攀墓穴墙壁上的岩石:“你们等会儿,我先出去拿。”
“那么远,你还能找到么?”
毓清接下来的话,彻底破灭了我的希望:“而且,我没带火石,你们带了么?”
我望着她,沉默了一会儿,很是无语道:“盗墓不带火石,就像要饭不带盘子。”
谢毓清哦了一声,轻飘飘地道:“顾大人不是说,我们是来查案,不是来盗墓的,而且,要饭带的都是碗,从来不是盘子。”
“……”
这下,我真是无话可说了,见他们抬脚想走,又连忙道:“等一下。”
从袖中取出一枚荷包,拆开封口,谢毓清见此,疑惑问:“这是什么?”
我没有回答,举着那个荷包,在空中挥了几下,四周散出淡淡的香味,不一会儿,从洞口飘进来一些蒲虫,围绕在我们身侧,又在气味的吸引下,一只又一只慢慢地钻进了我的荷包,不一会儿,就聚成了一个小型的光团。
这是一种小妖怪,来历很有意思,母体其实是一株巨树,明明也是妖怪,却可以开花结出种子。
种子随风飘散,因为外形很像蒲公英,却又像可以发光的萤虫,所以被取名为蒲虫,蒲虫的光比萤虫要亮,几百个聚在一起,就可以照亮一间房子,只可惜现在是秋季,蒲虫差不多都已入眠,所以使用可以吸引它们的药物,也只是召唤来十几个。
“能看到么?”我向谢毓清问。
她向四周看了看,点头嗯了一声,回答道:“还可以。”
闻言,我将荷包小心翼翼地递给她,施礼道:“那就有劳姑娘带路了。”
谢毓清将荷包拿在手中,眸中含笑,看向我:“顾大人,你确然是怕黑吧?”
“怎么会?”
我矢口否认,又道:“只是看这墓中黑漆漆的,怕姑娘走错了路,误中了什么机关,就不好了。”
谢毓清转过身,答:“这座墓穴,我跟着温家人不知道走过多少次,现在闭着眼睛都能找到通往主墓的路,怕什么?”
我晒然一笑,干巴巴地道:“姑娘记性真好,在下佩服。”
我自大半年前开始失去味觉,最近眼神也不太好了,对寻常人来说,尚且能够忍受的黑暗,在我这里,却像睁眼瞎子一样,什么都看不到,就像现在,谢毓清手中的那个荷包,在我眼里看到的,也仅是一团模糊的光点而已。
以林素闻的聪明和敏锐,若我露出破绽,他肯定能联想到顾家,所以在他面前,我只能小心翼翼地掩饰此事。
人,对于黑暗,总是有着莫名的恐惧。
更何况,这种黑暗,背后代表着死亡。
老实说,我挺害怕的,自味觉之后,若我连视觉都没有了,以后若还想在红闻馆做事,该如何是好?
我是第一个体内被同时引入那么多怨灵的人,所以即便拥有顾家前辈的记忆,也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预想中的五识尽丧,已经失去了两个,这代表着我已经到了什么程度,还能活多久,这些问题,都是未知。
所以诸多烦躁中,更多的是忐忑和不安。
这座墓穴的地形,曲折复杂,起初的空间还算宽敞,没想到走着走着,却进入一个狭窄的甬道,一人通过尚且觉着勉强。
我曾见过一种墓穴机关,一旦被触发,墓中的墙壁会移动,把人夹在里面活活挤死的,亦不在少数,按理说,睿王修建墓穴,是为了放置那些宝藏,不会建出这么狭窄的甬道给自己添麻烦,想了想,大致是彭贞抑或温家的人,不小心触发了机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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