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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救她

“医生，她怎么样？”关予杨拉住走出急诊室门的医生，眼中全是焦急不安，天知道他看到孟晨的那一刻心痛的跟刀刮一样，他都有些不敢相信那个仿佛一碰就要碎掉的人是他一点点带大的小丫头，他在心里骂了自己很多遍，怎么会让她一个人出去呢，他可真是个蠢货啊。

医生摘下口罩，用一种看透生死的眼神瞥了他一眼，淡淡道，“虽然身上多处受重伤，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还要看后续观察，病情稳定后可以转入普通病房。”

关予杨的心却没有轻松，他看着孟晨被推进重症病房，隔着玻璃看着她憔悴凹陷的脸颊，皮肤苍白，胸口的起伏很微弱，他心头一紧，鼻尖就酸了。

他心疼地透过玻璃摸索着她的轮廓，那小身板瘦得让他心疼，他很想把她搂进怀里捂着，再慢慢把她喂胖，养回水灵灵的模样，没关系只要她回来就好，只要她平安健康一切都可以慢慢来，一切都可以恢复如初。

可真的能一切如初吗？

连他自己也不确定，他头抵着玻璃，喃喃道，“你都经历了什么？这么多伤口，疼不疼？害不害怕？”

可惜这些话即使他在她醒来问出口她也听不到了，她被这个世界抛弃了，她却没有勇气跟任何一个人讲，她怕先生也不要这个残缺的工具了，她怕自己真的变成一个废人就被扔掉了。

孟晨睁开眼就看见关予杨坐在她旁边，那张如刀削般的侧脸逆着光，好看得像在梦里一样，她以为自己又做梦了，可是身上的疼痛提醒着她，这是真的，她眨了眨眼，看着关予杨转头看向她跟她四目相对，忽然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眼中隐隐藏了些欣喜，他的嘴巴张张合合，她却一个字也听不见，只得瞪大了眼睛努力去分辨他的嘴型。

关予杨应该在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弯唇笑了笑，“先生，别问了。”

她笑着看着他，不说话，那张瘦得脱相的小脸上再没有从前的坚毅，只有说不出的柔软。

她轻轻地喊，“先生。”

他问，“觉得怎么样？”

只见孟晨的眼睛眨了眨，有些茫然地看着他，良久后才迟疑地点了点头。

他帮她盖了盖被子，“你好好养病，配合治疗，别的都不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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