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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旺低头玩着手机,连孩子都不看一眼,“不过是一日三餐,那有啥可忙的,就算她不在,我们自己不还得三餐做饭吗?”
听他这话的意思,是让韩春花跟着他们吃大锅饭,没有开小灶的打算?
丁洛妙有些听不下去,沉声道:“产妇的饮食可是有很多讲究的,俗话说‘坐月子是女人第二次投胎,坐好了年轻十岁,坐不好老十岁。’得好好滋补才行。”
“这你们就别管了,我妈说了她会伺候好她的,再说了,要是春花回娘家住,会让我妈很没面子,会被村里人指指点点抬不起头,毕竟媳妇和孩子都是我们王家的人,不回家做月子,那不是打我妈的脸,说我妈恶毒,不伺候媳妇吗?”鲜少话多的王大旺,第一次说这么长的句子为他妈辩护,也真是孝心可嘉了。
丁洛妙冷嗤了一声,想到农村的习俗,也确实有这么个理,也不好再继续争辩,韩春花也向他们摇头示意不要再争取了。
既然王大旺坚持带韩春花回家做月子,娘家人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以后韩春花带着孩子还要在夫家生存,也不好做得太过,否则以后韩春花也会没好日子过,既然韩春花也愿意回婆家,便将她们母女送到了夫家。
等张长弓将家里的一应事宜安排好,丁洛妙也开学了,在开学之前,丁洛妙和张长弓又去王桥瞧了一下韩春花。
果然韩春花和婆家人一起吃大锅饭,别说滋补下奶的老母鸡汤、鲫鱼汤了,饭菜连点儿肉沫都没有。
想到她婆家的抠搜样,幸亏丁洛妙给她带来了两只鸡和四条鲫鱼,给她放到冰箱里,张长弓警告王大旺,若敢再克扣韩春花的月子餐,他一掌拍碎了桌子上的大西瓜,红色的瓜瓤四下散落,满桌子的红。
王大旺吓得挤在韩春花的身后,寻求庇护。
韩春花转头轻撇了一眼身后瑟瑟发抖的王大旺,在外面是个胆小如鼠的男人,回到家横得堪比秦始皇,“窝里横”的男人实在让人不齿,可造化弄人,谁让自己嫁了这么一个男人呢!
她不爱他,凑活过日子罢了,所以也不会在乎他的冷言冷语与苛刻,她的人生就这样了,看在女儿的面子,熬吧!也许熬着熬着也就麻木了。
王大旺借口出去烧茶,好久也没见他回来,便知他躲出去了,估计他们不走他不会出现了。
丁洛妙长叹一声,却也没办法改变现状,“我要开学了,弓子也要返回杭州了,孩子过满月,我们就参加不了。”
丁洛妙从袋子里拿出几件小衣服和一千二百块钱,放都孩子的身边,“这是我和弓子给孩子的满月礼。”
韩春花拿起衣服和礼金,将礼金递给丁洛妙,“衣服我留下了,礼金就别给了,因为是个闺女,我婆婆说就不办满月酒了。”
“什么,这重男轻女得也太没谱了吧?”丁洛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农村普遍重男轻女可以理解,但第一个孩子竟无视到这种程度,那就不是思想有问题,那是脑子、神经都有问题。
丁洛妙看向床上吃手玩的孩子,眼里满是疼惜与怜爱,将手中的礼金塞给韩春花,“带着孩子你手里没有钱哪能行,就你夫家这窝渣,估计孩子生病他们都可能不管,你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韩春花看着手里的钱,想到自怀孕到现在所受的委屈与辛苦,眼泪再也忍不住掉落下来,终于卸下所有的铠甲,伏在丁洛妙的肩头痛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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