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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气息紊乱, 谁也别饶过谁，楚山青舌尖抵开她牙缝探进来, 像是在巡视自己的领权，告诉她, 这里、那里都是我的。

　　他的手箍紧了北枝的腰，一把将她抱坐在桌上挤进她身边，手上力道深重，隔着衣物在她腰上伤疤处狠狠揉了一把, 唇齿骤然分开带出声响, 楚山青声音低沉带着些微的讽意：“情人？嗯？”

　　北枝还没喘过气来，瞪着看他，怒气里夹杂七分羞三分恼，看着像是嗔怪：“怎么的，你不服？”

　　楚山青扣着她脑袋再度压下去, 北枝激烈推拒被他出手镇压, 像是要把她生生揉进自己身体里一样。

　　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先温柔下来的，是北枝先服了软还是青哥先舍不得, 谁也说不清楚, 仿佛是要借此机会宣泄情感, 给自己的失控找出个理所当然的借口。

　　北枝环着他的脖颈，楚山青的手还搭在她腰上。

　　温柔下来的动作像是小火慢炖在营帐里冒出滋儿啵啵的气泡, 北枝微睁着眼睛打量他，青哥吻得很认真也很细致，让人脸颊发烫。

　　楚山青蓦然掀开眼帘看着她, 目光也是温柔的，没有了刚才冲进来时候的怒意。

　　就是醋味儿浓，蔫坏地小小咬了她一口，这才放开，和她抵着额头平复喘息。

　　北枝掰开腰的手踹了他一脚：“你怎么不再用力点呢，试试掐不掐得断？”

　　“疼？”

　　他声音里还带着一点喑哑，北枝摇了摇头。

　　营帐里两个人都不说话了，心跳声好像要跳到一起去。

　　北枝微微倾身靠在他肩上，楚山青心里颤动，手都不知要往哪儿放。

　　北枝低声问说：“青哥，你和望望说了我们的事情没有？”

　　“说了。”楚山青有片刻的僵硬，拿不定北枝心里的主意。

　　“怎么说的？”

　　“嗯……以后这贤王或许就不当了，遨游山水或者寻一处隐居……你觉得怎么样？”楚山青有些紧张，面对朝堂风云诡谲他不紧张，面对胡人千军万马他亦从容，这时候却紧张得手心里都潮了。

　　这事说来也奇怪，他们从那个慌张的吻到现在才不过小半月，却好像已经在一起了好多年……莫名的熟悉和亲切，都能够问出“你觉得怎么样，以后要怎么一起生活”的话来。

　　北枝的声音闷闷的：“你的贤王府不要了？”

　　“你想留着贤王府也可以的，只不过是没有了军权和商道，要成了真的‘闲王’了。”

　　“那我呢？”

　　楚山青心里一动，低声道：“你自然是要的。”

　　北枝抬起头来看着他：“你可以放下贤王府，是不是也要我放下定昭王府？”

　　北枝贴近他往他嘴角亲了下，楚山青的气息蓦然沉重，北枝低声道：“青哥，我还放不下，我还放不下西北，还放不下大昭。”

　　楚山青：“我们可以等一切都平定之后……”

　　“那现在呢？”北枝打断他的话，“那现在，就最近，你不让我去战场，不让我上阵杀敌，甚至不过是和白狄的一个和谈你也不让我去……在你眼中我便这么无能吗？”

　　她眼睛里有些悲哀，楚山青的声音也柔和下来，甚至是带了委屈：“我只想保护你，小枝。”

　　北枝抚了抚他的嘴唇：“可我也想保护我的家国。不论我能做到什么地步，我都想去尽一份绵薄之力。”

　　楚山青看着她，她眼里有坚定的光，让他说不出话来。

　　北枝伸手揉开青哥蹙起的眉心，楚山青抱了她低声道：“我舍不得。”

　　“我会做得很好的，也会保护自己，”北枝揉了揉楚山青的后颈，“好不好，青哥？”

　　楚山青半天没言语，偏头吻了她的脸蛋儿，又一点点往嘴角凑：“那个虞子鹰，快四十了吧？”

　　北枝愣愣地看着他，楚山青一板正经地说：“他老了。”

　　北枝被他这句醋意深深的话给破了功，一下子笑出来。

　　楚山青难得的脸上带了点羞赧：“别笑我，小枝。”

　　“没、没笑你，”北枝一边这么说，一边眼角眉梢都带着笑，“就是觉得你吃醋的样子……嗯……有点可爱。”

　　楚山青偏头堵住她的嘴，北枝不笑了，楚山青低声道：“你是愿意的吧？”

　　北枝红了脸：“愿意什么？”

　　“愿意和我在一起。”楚山青看着她，眼睛里也染上了笑。

　　北枝轻轻哼了一声，那娇俏的小架势明摆着答案，险些没叫青哥把持不住。

　　活了两辈子了，她也不是啰嗦的人，爱也爱得勇敢、热烈，且真挚。

　　楚山青像个得了糖的孩子一样弯了眼睛，想抱着她转上一圈，但年纪和身份摆在那里，纵是楚山青也是会害羞的。

　　北枝又踹了他一脚：“别傻笑了，我又没说答不答应。”

　　她话里明显是娇嗔，楚山青又不是看不出来，笑着捏了捏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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