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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呢,萧易寒对她的确是全心全意,鞠躬尽瘁,可这个男人的天下局,远不是她可以看得懂的。
其中多少的杀戮,多少的人间幻灭,只有他,才算得清楚。
若他真的存了这样的心思,让北胡大军大肆进攻中原,便是到时候萧离声成功死去,萧景瑟被推上皇位,他会成为众矢之的。
最痛苦的,莫不过是从一个悲苦的王爷,到一个傀儡皇帝,在乱世飘摇里,郁郁而终。
这命运,太过于悲惨。
她心疼地哽了哽,萧易寒在佛前这么多年,念了许许多多的经,她便当真以为,佛祖杀死了那个野心狂热的天才摄政王。
不,是萧易寒杀死了自己心中的佛法,他的野心,他的天下局,从来都没有消亡过,他要这天下,全在他的一掌之中。
她不得不诚实地面对自己的内心,对萧易寒这样的野心策略,她是无法苟同的,也难以接受。
她出生在世代正直忠义的云家,为人一直正派,她没有过大的野心,四海征战,卫国保家,便已足够。
天下局,她触摸不到,不敢想,不敢碰,怕心中的野心会幻化成魔,最终不可收拾,为祸四方。
萧易寒不同,他年纪轻轻便掌权,荣华富贵与权势,他早早就已经得到,想要的东西,实在是太少。
准确来说,他还在这风云诡谲的朝堂中游走,不过是以一种玩弄权术,以此为乐,翻云覆雨天下,是他的道。
他的性子里,有种邪性的东西,能让他看得上的东西太少太少,能让他感兴趣的,也寥寥无几。
闲来无事摆弄天下棋局,怕是乐在其中。
那几年他闲散在天地间,虽很少干涩权术之事,可他掌握的事情,却是无人可以比拟得了的。
萧易寒,邪性未去,野心未灭,他要这天下,随他动。
“你答应他了?”云歌辞有些惊心地问,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是希望他答应呢,还是希望他拒绝。
他若拒绝,是伤了萧易寒,他若答应,便是甘愿为棋,早就天下的劫,也是他自己的劫。
少年一脸硬铮铮的义气,摇头:“我自是不肯,此事一出,谢隐这个名字,必将会成为历史的罪人,生生世世,被人唾弃。”
他宁愿死,也不愿意让自己成为这样的一个人。
云歌辞踌躇地说:“或许,你听了他的话,并不会造就你现在所想的结局,反而,让你功名千秋呢?”
谢隐侧目,疑惑地看着她说:“此话怎解?恕我才疏学浅,不明白你到底在说什么。”
他不知道萧易寒到底要做什么,只觉得他说的话很是可笑,迎胡人入关,那便是摧毁大周的罪孽。
少年学了这许多年的忠义,岂能这么做。
云歌辞没有回答他,反问道:“你拒绝了,他没有和你说清楚这其中的门门道吗?”
她话问出来,便知道是枉然,以萧易寒的性子,他能亲自来和谢隐一个小少年说这些事情,便是看得起他了。
要是谢隐自己不明白其中的玄妙,拒绝了他,想来他也是不会解释的,毕竟,萧易寒的骄傲,是谢隐所不能够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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