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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文在香积厨里做了素面,刚吃第一口,惠行忽然进来了。
“阿弥陀佛,见过惠行师姐。”
“哦,你怎么在这?不用去教新弟子礼佛吗?”
“讲课已经散了。”
听着惠文的解释,惠行却有些心不在焉。一直在锅台边逡巡着视线,好似在找什么。
“师姐,你也想吃东西?”
“没有。”视线掠过灶台上的蔬菜和饼子,她似乎很不满意:“我想给师傅做点东西。师傅近几日精神不大好,几日没出寮房了。”
“师傅是在坐禅静修吧?”
“我觉得不像。”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惠行敏感的否决了这个说法:“我经常看见师傅站在廊下,一个下午都不回屋。”
“天这么冷,师傅怕是受凉了。”
“或许吧。前几日昭儿的病才好,师傅断不能再病了。”惠行挽起袖子,在石槽洗红枣:“红枣性热,做红枣粥吧。”
“等等。”惠文突然加快了吃面的速度,抽空道:“粥哪够?我做素面最拿手了,再给师傅做碗面。”
惠行添着柴火了,声音从灶台下传来:“也行。”
不一会,午膳就做好了。
惠行提着食盒来到静慈屋外,轻轻敲门:“师傅,我来送饭了。”
“进来。”
除了商昭时而没大没小的,庵里的姑子都对静慈有一种近乎绝对的尊敬和崇拜。谁也不敢在她面前失礼,惠行也不例外。
临走前,惠行望了眼里间。竹几上放着瓷杯,里面是扶苏叶冲泡的青饮。静慈站在窗前,面容在竹香里有些不太真切。身姿纤弱,几乎可以一折就断。
惠行蹙起了眉头。
期间,脚步却不敢停,忙退身合门而出。
虽说送了饭,但静慈却没有看一眼,似乎根本不想吃。
惠行无奈,这可如何是好啊?
照壁前焚了香鼎,烟火袅袅。
庭院里有一树梅花,但常见不见开放。似乎只是半截枯枝,长来应应景。其他便是灰墙青瓦,没有半色光鲜。
她执了念珠在胸前,站在飞廊下,能望见东边角上的塔楼和经幢。经过岁月的洗礼,全是风霜的痕迹。
雪从树上掉落。
“乌慈,你听,红梅开了。”
手下不由用劲,念珠散落了一地。她就那样看着掉落的珠子,双眼无神而……悲怆。
红梅,再也不会开了。
“乌慈,等我赴京赶考回来之时。我便娶你做我的妻子。”
“嗯……你若不中举呢,我就不嫁你!”
“陈轩发誓,必定会……”
“傻子,我骗你呢。”
后来,雪下得好大,似乎掩盖了所有的罪孽。
“陈轩,你在哪?”
“表妹,你是在等我吗?哈哈……”
“表哥,你……”
“陈轩那小子就是书呆子,你想他干嘛。你这么诱人,表哥把持不住了。”
“李冲,你混蛋!舅舅不会放过你的……啊……”
“叫啊!”
后来呢,雪里染了血,她也不干净了。
“乌慈,冲儿呢?”
“在屋里。”
“冲儿!”
“舅舅,他没死。可我呢?你好好看看,你的儿子究竟做了什么。”
“乌慈,舅舅对不起你。”
“谁叫我无父无母,活该!”
“乌慈……你要去哪?”
最终,谁也不干净了。
“乌慈,陈轩他被人害了。”
“你骗我。”
“他是舅舅的门生,有人要对付我,所以……”
“所以,不仅你的儿子,还有你,都来害我,是吗?”
“乌……”
“够了,你走吧。”
自那以后,雪变干净了,因为心已经空了,就再也容不下任何脏污。每年的初冬,第一场红梅绽放,总是让她想起某人,可是红梅再也不曾开过。
她再也想不起他了。
可如今,红梅却开了。
“不要。”她猛地从床上惊起,额际全是冷汗。
“师傅,您总算醒了!”女孩看见静慈醒来,激动道:“我这就去找惠行师姐,说您醒了。”
静慈拉住商昭,一手按着发疼的额角:“昭儿,这是哪?”
她正躺在软榻上,身上盖着松软的棉被。床边烧着木炭,入眼的是一幅竹帘,外面摆着一道松鹤延年的四折屏风,空中飘着淡淡的药香。
这里不是慈悲庵。
“师傅,你病了。我们在城里的医馆,您不记得了吗?”
新尼入寺要外出修炼,静慈带她们去城里给内眷念佛抄经,后来因为故人请求,去给山村里一家贫苦百姓的孩子祈福。那个地方太偏远,环境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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