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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捉虫)
龙骨鞭,是浮生之前的那些个老骨头们搞出来的玩意儿,此鞭一共十二结骨节,节节前后带着铁刺,故名龙骨,这东西打到人身上,一下就能活活咬下一条肉来。
那些个不耐打的,几鞭子下去就归西都是常事,二百鞭子,还不打的他筋骨寸断成团肉泥!
她刚刚特意为他顺来的甜枣,是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见主子脸色难看,阿北只好又挺了挺腰,跪的更标准了些。
他实在是找不出什么能让主子消气的法子,只能处处谨慎小心,只求别再坏了规矩,火上添油。
久冀眯着眼,瞥着眼下细窄挺拔的腰身,左手不自觉的摸着下巴,好像确实有一瞬间没那么生气了。
她从前怎么从未发现,这人与劲装如此相配,充分展开的臂膀,双手略显生硬的背在身后,挺的笔直的脊背,还有那被黑色劲装紧紧包裹着,细窄有力的腰身。
头低的恰到好处,薄唇紧抿,还有那微微颤抖的眼睫。
这人虽双膝点地,却如何也看不出半分屈辱,反倒是平添了几分庄重的美感,这么一看,其实那些个傅粉何郎的公子,好像也没多好看。
以后犯错,就罚他跪好了,久冀坏心眼的偷偷琢磨着。
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人会突然“当”的一声就磕在地上,没头没尾的,惊得她也是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属下今日犯下滔天大错,无论何等罪责刑罚,属下,不,罪奴都甘愿承受,只求主人,求主人别赶奴出去。”
犹豫不决时会不自觉的摸下巴,这个习惯,主人怕是自己也从未在意过吧,他却一清二楚呢,在这时求情,心软的几率会大很多吧。
真是狡猾啊,这样的人,怎么还配待在主子身边啊。
阿北如此想着,却还是微微抬起身,磕了第二个头,迎来的却不是想象中冰冷和疼痛,而是带着些许温度的柔软。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黑色的厚底皂靴。
“法不可废。”
阿北的头还点在人脚上,彻底闭了眼,只觉自己从未如此,要命的怕过,连身体也抑制不住的颤抖。
以下犯上,已是死士大罪,更别说肖想主人这种龌龊之事,其实做的时候,他就该想到这样的结果的。
只是他一出任务回来,就听说长公主亲自来向主子要人,他不过一介死士,长公主开口,哪有不给的道理,想到这,脑子里就再容不下其他东西。
老庄说的没错,十年大梦,终有梦醒那天,他一拖再拖,不过希望能晚一点,再晚一点,看来还是逃不过今天。
久冀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表情,可内里却险些咬碎后槽牙,太他奶奶的疼了。
她可不像这些个死士,上刀山下火海,都能像肉长在别人身上似的,这人磕个头,干嘛使这么大的劲儿啊,磕的她脚趾头都要断了。
久冀小时可是最怕疼的,练功磕到手指,都要皱着眉头甩上半天,能够如此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主要也是得益于她爹的铁拳。
撞到她脚上都这么疼,那就别提撞到地上了,八成又见血了,久冀无奈的挠了挠后脑勺,有些懊恼。
这人小时候不这样的啊,她刚刚又是喂药,又是喂枣的,如此柔情蜜意,这小王八蛋全当没看见一样。
把人拉起来,一道鲜红果然顺着鼻梁蜿蜒而下。
“啧。”久冀向来没有随身带帕子的习惯,左右瞅了一圈,最后还是在桌边看到了块儿,可她才刚起身,眼前便多出一个连滚带爬的身影。
这人又搞什么幺蛾子。
久冀刚要抢过帕子,就见那人跪扑在地上,一下又一下的,替自己擦去鞋上的血污。
不知怎得,这副情景,让久冀心下一滞,随即涌上的究竟是愤怒,心酸,哀伤又或者是其他,她已不能分辨,只是抬脚就踹在那人肩头,生生将人揣了个趔趄。
若是日后想来,此时的情绪,大抵只能用心疼二字涵盖。
将人拎着衣领拉到墙下,久冀抬脚踩在离人肩上几寸的墙壁上,从袖口将自个儿的里衣抻出来些,小心的给人擦拭着额头。
“法不可废,但你也给我摆正自己的身份,本官的利剑,从来容不得丝毫轻贱,你自己也不行。”
眼前的人,身着玄色外袍,脚踩厚底皂靴,虽未束发,但一双果决的黑眸,就已足够盛气逼人。
他的主人,早已脱胎换骨,不再是十年前那个半大小姑娘了。
十年间虽然他从未有一刻懈怠,但和主人相比,果然还是云泥之别啊,这样的自己,如何能成为主人的利剑。
身下之人似有一刻迟疑,但转眼就又恢复了眼中的清明,坚定的答了声,“是,属下遵命。”
久冀似是满意的点点头,放下腿细不可察的轻甩两下,转身从床头的匣子中,拎出了一瓶伤药,娇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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