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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华宫
太医们忙成一团,清洗伤口的洗伤口,施针的施针,煎药的煎药——临近傍晚,晏宸的伤势才稳定住了。
年过半百的太医院总管徐昌霖,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推开了毓华宫的大门。
门外候着皇上、皇后、太子等一众人,随着门被推开他们齐齐站起,可诧异的是,几人当中最为激动的,竟是这温婉如玉的太子晏尧。
发红的眼眶显然是哭过了,颤抖的双手青筋凸起,他死死握住徐昌霖的胳膊:“六弟他如何了?你说啊!他如何了!”
皇上微微一怔,把抬起的手暗暗缩了回去,随之问道:“宸儿如何了?”
“太子殿下不要激动,六殿下的伤已无大碍,需静养些时日就好。”
徐昌霖转向皇上:“陛下,微臣有些事要与陛下谈谈,请陛下随我移至殿外。”
皇上颔首,两人便去了院中。
两人走到一处偏僻角落,徐昌霖四顾见周围没人,便‘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启禀陛下,六殿下虽已无碍,可微臣发现那箭上有毒。这毒叫‘红粟散’,据传闻说这是安国皇室早年惩罚犯错宫人的禁药,中毒者先是四肢麻木、昏迷不醒,最后七窍流血而死。”
皇上健壮的身子陡然一颤:“那这毒要……”
徐昌霖激动地扣了一头:“恭喜陛下,当真是天佑我大永啊!六皇子必定是神仙下凡,是我们大永注定的真龙天子啊!”
皇上闻言顿时喜上眉梢,当即躬身扶起徐昌霖:“爱卿快快请起——此话怎讲?”
“微臣行医多年,早年间就听过百毒不侵之体质,可那也只是传言,如今没承想竟见到真人了!”
“爱卿的意思是……”
徐昌霖颔首,道:“殿下身上的毒不但没有蔓延,而且已经解了,微臣仔细检查了一番,发现此毒竟被殿下自身消化了。而且臣从未见过愈合速度如此快的病患。在箭身拔出之时,殿下伤口不仅没有鲜血喷涌,还慢慢愈合了,如今只留下豆子大的伤口——不过总归是伤及了心脉,还需养护一些时日才能痊愈啊。”
“好!好一个注定的真龙天子,当年宸儿劫后余生时,毓华宫院内便百花齐放,百鸟齐鸣。孙监正说,此乃百年难得一遇的吉兆,如此看来,当真是吉兆啊,好啊,好啊!有赏,有赏,通通有赏!哈哈哈哈哈!!”
“谢陛下!”
———
晏宸醒来时已过了二日,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让他此刻身心俱疲。
既然总归要受伤,让那毒妇的宝贝儿子,对自己欠一个人情,岂不更好?
之前他在凤仪宫的眼线禀告,皇后派人扮作安国刺客假意刺杀皇上,实则是想在围猎后对自己下手;所以他原本的计划便是让仇骁把凶手的箭打偏。
本来那箭是向着皇上身侧的他去的,仇骁一颗石子把剑打移了半寸,打到站在皇上的对面的晏尧面前,随后晏宸故作替他挡箭,果然此计效果显著。
譬如这几日晏尧的关怀照顾,那满眼的真诚、慌张,当真是逼真的很;有时他都不禁怀疑,晏尧与那人是否有关联。
然而他也明白,即使晏尧现在变的再好,对曾经六皇子的所作所为也抹杀不掉;他可不信,当年的刺杀没晏尧的份儿;即使没有,他也不会放过他,要怪就怪他有一位权倾朝野狼子野心的舅舅。
“皇上驾到!”
门外小安子尖锐的声音响起,晏宸收回了思绪,侧身望向门前缓步走入的中年男子,他挣扎着想坐起身,却有些费力:“……父皇。”
皇上见状赶忙上前扶他:“慢点……”
他把晏宸扶起坐好,便关切道:“如何?休养了几日,身子可好些了?”
晏宸扯扯苍白的唇,回道:“好多了,多谢父皇关怀。”
皇上见他苍白的脸庞,心中突然有些泛苦,他沉吟道:“宸儿啊,朕……”
“父皇,儿臣有话与你说。”晏宸笑着打断了他:“儿臣想去母后的故乡养伤,想见见母亲从小生活过的地方是什么样子,父皇可与应允?”
“你想去朔城?”
晏宸颔首:“正是。母后临终前,说朔城有一座桃花庵,是信男信女求姻缘的地方,也是父皇与母后初见的地方,我想去看看。”
皇上心上一颤,他自然记得当年他还是王爷的时候,在一片盛开的桃花树下,那位身穿绿罗裙,姿态曼妙的佳人。那一颦一笑是何等的倾城,似从书中走出来的人儿一样,使他一见便已钟情。
可当时又不得不听从太上皇的吩咐,迎娶如今身为后宫之主的冯皇后为正妻。
而后两人几经磨难,才终于走到一起。可好景不长,在一次微服出巡中,珺妃为护他中箭惨死,他第一次体会到了心如刀割的滋味,恨不得把凶手揪出来千刀万剐。
可当时擒到的刺客全都服毒自杀,并留下证据是已经灭亡的安国余孽指使。
正当他查不出安国余孽的痕迹,怀疑是别人下手时,也苦于没有证据,迫使这案子一拖拖了三年。
而在珺妃死后,皇家又出现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杀,真正的目标都只有一个:晏宸。
皇上本以为这些事情太子也参与其中,可看他几日前那紧张的神色不像是装的。倘若太子不知情,全是皇后这个毒妇的所为,其心肠歹毒,怎配作为后宫之主!
如今,晏宸都已主动放弃了太子之位,她竟还要对他斩草除根,当真是最毒妇人心!
可冯家的势力他又有所忌惮,也不得不一再隐忍,晏宸一再受苦,是他这个做父皇的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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