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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爱你的时候,我什么都没有。我是季明瑞身边的保镖,是吴羡的眼线,是你无聊时候叫到楼上去派遣寂寞的人。我也知道,这世界上随便是谁出现在你身边,你都会跟他走到这个地步,可是心里总在妄想,妄想自己对你来说也有些许不同。
你也不曾给我奢望,也告诉我各自为自己打算,甚至百般提醒我要找到爱自己十分的人再去投入一片赤诚。可我不听劝阻,一意孤行,闹到现在这个地步,或许真的是我自作自受。你说我怪你吗?我怎么舍得。你说我不怪你吗?可你哪怕有一刻把我放在跟你平等的位置去看待没有?
“你只要站下来看着我,说一句梁津舸再见,我要有新的生活了。我就会点点头从你的学校离开,会死心,会有勇气往前走。但是你什么都没说,你让我一头雾水,让我这么多年总是在想,是不是这件事最根本的原因在我身上。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你才会那么残忍对待我。当好,这是件很伤人的事。”
梁津舸说着翻了个身,换成他在上她在下。手臂撑着床铺,他轻轻吻了吻她的眼睛。
陈当好不说话,他所有的话语她都听得明白,可是她什么也没说,仰头,她主动吻上他。这一次唇舌是亲密的纠缠,闭上了眼,感官便集中在对方的身上,拥抱和亲吻都成了最亲密的诉求。他很久不曾跟人有过这样的亲密,可真的触碰到她的身体,曾经的感觉和记忆便都跟着鲜活起来。
身体重叠,灵魂也飘忽着飞上了天,谁在叹息谁在低喘,也分不清。房间虽是原来的房间,可这别墅的主人早已不是季明瑞,陈当好却还是在快感到来的时候下意识伸手捂住自己的嘴,不让声音泄露出来,就像他们之前偷情的每个夜晚一样。
很多记忆是随着身体走的,身体停留在过去,人就走不远。身体记得的除了欢愉还有羞耻背德,陈当好咬住自己的下唇,在他吻上来的时候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难耐的偏开头。
“……对不起。”
躺在凌乱床铺里,陈当好望着天花板,轻轻说了这么三个字。梁津舸侧身环着她的腰,手还停留在她身体上,沉默半晌,他问:“对不起什么?你根本没觉得自己做错。”
“我想我还是很自私的。我为我的自私道歉,那时候一门心思想走,你也是我想逃开的一部分。”
梁津舸想问,那现在呢?这句话到了嘴边,又唯恐她说出残忍答案,终究是没敢问,换了句话道:“你跟季明瑞还有联系吗?”
“没有。毕业的时候在毕业典礼上见过一次,打了个招呼就过去了。”陈当好像是想起什么,扭头看向他:“你是不是要吞并明瑞地产?”
“吞并?”梁津舸惬意地闭上眼,谈起生意上的事,就像是聊起他这些年最值得炫耀的荣光,语带笑意:“我吞并一个快倒闭的房地产公司做什么,我只想帮它快一点破产而已。”
“……破产的话,季明瑞会怎么样?”
梁津舸语气不变,淡淡道:“那跟我们没有关系。”
季明瑞如今跟他们没有关系,也就是说,没人会在意他的死活。陈当好离开风华别墅之后刻意忽视所有关于季明瑞的报道,他那些花边新闻她更是一个都不肯听。但她知道前几年倪叶离职,不知道是季明瑞终于厌倦了她的野心和算计,还是她审时度势,觉得属于季明瑞的时代已经过去,赶紧为自己找靠谱下家。
想起倪叶,陈当好又想起那个改变他们命运的夜晚。她不愿再想下去,轻轻翻身,蹭到梁津舸怀里,把头埋在他的颈窝:“我困了,我们睡觉吧。”
她说着自己寻了个舒服姿势,梁津舸躺好了,手臂垫在她脖子下面。他其实想再亲亲她,可是陈当好似乎已经睡着,犹豫一下,只是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
大概人都是经不得念叨,昨晚才提起季明瑞,第二天陈当好便接到了他的电话。她的号码是毕业之后新换的,季明瑞会打过来还是着实让她惊讶了一阵。电话里季明瑞还是从前的声音,从容且温柔,就好像他们最开始认识的时候,他打电话约她出去吃饭。
这次还是约她出去吃饭,情景却与从前大不相同。陈当好不知道他是为什么突然联系自己,直觉会与梁津舸有关,又想到自己若是去赴约,梁津舸定是要不高兴。举着手机,一手还在翻新闻稿,陈当好下意识就要回绝:“不好意思,我最近都比较忙,可能没有时间。”
“我已经在台里了,台里的领导我认识,打过招呼了,你下来一趟吧,不会用太久时间,也肯定不耽误你上班。”
陈当好险些忘了,自己当初能进电视台,其实也是托了季明瑞的关系,只不过对外口径一致改成她是吴羡的某位远房妹妹。大家都是聪明人,没人会真的拿着你的身份证去查你到底跟吴羡是什么关系,只是陈当好自己想起的时候倒也有几分过意不去,她终究是亏欠吴羡的,不管从什么角度看来,吴羡都是他们这段故事里最可悲的存在。
想到这些,也由不得她不下去跟季明瑞见这一面。梁津舸知道便知道,她也没什么觉得亏心的地方。把新闻稿收拾好了放在桌子上,陈当好穿上外套,拿着手机便匆匆下了楼。
这中间收到季明瑞信息,将见面地点定在电视台附近的某个茶楼。
最近也是神奇,频繁跟故人相见。陈当好走进茶楼的时候并不担心自己会找不到季明瑞,毕竟以他的气质穿着,在人群里是很显眼的。可是这一次进来的第一眼,她真的没找到他。茶楼里人不多,本该很好找,陈当好偏过头,看见角落里季明瑞正望着窗外出神。
原来没有人是不会苍老的。
细细算来,他们之间不见面也没有五年这么久,毕竟毕业时候还短暂见过一次。可那时候季明瑞还是以往意气风发的样子,说他三十多岁怕是也有人信。陈当好站在门口没有动,既没有上前去跟他打招呼,也没有转身离开,她只是惊讶,惊讶季明瑞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四十多岁的男人应该什么样子?她心里没有概念,但知道不该是这样。他看起来太过苍老,头发几乎白了一半,跟记忆里一丝不苟的外型大相径庭。他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偏爱穿正式场合才会穿的西服,就这么随便搭了一件外套,放在人群里,泯然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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