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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王爷又救了我一次,”江释月低低地说,“我不知该怎么感谢王爷,但今后只要王爷开口,我会尽力报答王爷。”
“我跟你说过,我不要你报答我,”裴深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声音闷闷的,“再说我救你,又不是为了让你感谢我。”
“可我只能这么做,”江释月不看他,冷声说道,“有些话我已经同王爷说得清楚,王爷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地问我?”
裴深抬起头来看她,一张俊脸煞白一片:“可……我真的是真心的。”
“真心也好,假意也罢,对我来说都是不重要的事情,”江释月惨笑了一声,“王爷可想听我几句实话?”
“你说,”裴深的手指不自觉地蜷缩了起来,却敛了所有平日里的玩笑神色,“我当然是愿意听的。”
“花荻在我身边待了一段时日,我相信她已经告诉了你许多事,”江释月怔然道,觉得自己舌尖有些发苦,“譬如,我的确嫡母不慈父亲不喜,在府中过得艰难。譬如,我并非……外表看起来那般的,温婉良善,王爷若是知道我要做什么,恐怕……”
“这便是你要告诉我的?”裴深突然打断了她,竟然笑了一声,“还有呢?”
“还有?我再说直白些,就是我不是一个好人,”江释月冷声道,“我期望的不像寻常女子那般,嫁人生子,岁月静好。我要向很多人讨很多债,我可能会害人,会杀人,会做出许多你根本不能想象的事情,到那时,你还会说你喜欢我么?你只会说,看啊,这是个多么恶毒的女子。”
她咳了一声,冷冷地瞧着他:“你会后悔喜欢我,会怀疑你自己当初为什么要看上我,我们两相失望,最后只得走向绝路。”
那就是她和南郁的一生。
她摊了摊手,觉得自己说得已经极明白清楚了:“就是这样,没有别的结局。与其如此,还不如早些敛了那些心思,我能与九王爷有个君子之交,多好。”
江释月一连说了这么多,却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么多,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把一直憋在心里、从未对别人说出口的话和盘托出,完全没有考虑过他值不值得信任。她只想把这些话完完整整明明白白地告诉他,然后让他远离自己,再也不要做一些扰乱自己心神的事情。
谁料裴深听完以后却笑得更加开怀了,颊边两颗酒窝深深,昭示着他似乎很高兴:“这有什么,这就是你想告诉我的?”
江释月看着他,却听他继续说道:“好啊,你若如你所说的这样,那你便去做啊。你要是想杀人我便给你递刀,你若是想放火我便替你浇油,你若是想害人,我都不用麻烦你,先下手为你把人给除了,你看如何?”
“你……”江释月震惊地看着他,勉强稳住自己的心神,“别傻了,你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傻的是你啊,阿月,”裴深走到了她面前,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他轻声道,“生在皇家,你真以为,我也是什么良善之人吗?”
江释月心神大乱,她本以为自己能够把埋藏在心底的这些话告诉他已经是奇迹了,却不想这小王爷的反应更加出乎她的意料:“可你是个好人。”
“好坏都没关系,”裴深抬起头来看着她笑了,那笑容让她觉得她仿佛是第一天认识他,“护住自己想护住的人,留下所有能留住的东西,这就是我想要的,是好是坏,都是旁人的事。”
“所以——”
裴深脸上重新露出她所熟悉的、吊儿郎当的笑容:“来,告诉我,你现在最恨的人是谁?你不是不信我吗,我今天便证明给你看。”
江释月本能地退了几步,又退了几步,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转身逃了出去。裴深没有追,他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随后轻轻吹了一声口哨。
一个身着黑衣的侍卫从梁上跳了下来,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面前:“王爷。”
“小黑,我又失败了!”裴深看着他,一脸愤恨地说,“你不说我这张脸配上方才那番话,是个女子都会被打动么?可是你瞧瞧,姑娘又被我吓跑啦!”
裴深府上侍卫众多,他又记不住名字,只得让他们穿不同颜色的衣服来区分,名字便也以身上服色为准。此刻那地上的“小黑”闻言,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
江释月一路心神不宁地回了府,江延和钱瑜见是长公主府的马车亲自把她送回来,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千恩万谢地把江释月送回了院子。
双雨和花荻都在院里,双雨见她回来,胳膊还受了伤,眼泪汪汪地问道:“姑娘你今日碰上什么事了,我和花荻都要吓死了……”
“没事,”江释月坐下来,觉得自己有些头痛,“我不在的时候,大夫人有说过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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