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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自南不自在地偏了下头,躲过了那阵酥麻的痒意,问:“你怎么断定一定是他干的?”
“那四个人的目标很清楚,是冲你来的,”唐楷说,“除了孙自言,干这种蠢事的我想不出别人了。”
“说的也是,”孙自南很有几分不讲道理地说,“不管是谁,就当是他干的好了。反正又不是一家人,我想揍他也没人拦着我了。”
唐楷忽然说:“对了,刚才你不是说要给我奖励的吗?”
“我说过吗?什么时候?”孙自南装傻,“不记得了。”
“……”唐楷愤然,“你这个说话不算话的大猪蹄子!”
孙自南:“哈哈哈哈。”
“好了,唐教授大战小流氓的英姿我怎么敢忘呢?可别拉着脸了,给谁看呢?”孙自南笑够了,戳了戳唐楷的腮帮子,“说吧,你想要什么?”
唐楷:“我要什么你都答应?”
“干什么?”孙自南警惕地看着他,“唐楷,你要是敢当街开黄腔——”
唐楷好奇:“你就怎么样?”
“我就……”孙自南卡了一下,最后自己先忍不住笑了,“我工作也辞了,房子也退了,往后打算吃你的喝你的,你要是真想对我干点什么,我也只好从了你。”
唐楷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强行正经,假装严肃地说:“我才没有一天到晚想着那种事,但是你说过的话不许反悔。”
孙自南略感诧异:“那你想的是什么?”
“收拾孙自言这个狗东西的机会让给我,怎么样?”唐楷说,“我忍他好久了。当然,你要是想自己过瘾的话,我就再额外送他一次。”
孙自南:“……”
“守法公民,嗯?”他斜睨着唐楷,“你还是人民教师呢,怎么净想着靠体罚解决问题。”
唐楷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因材施教吧。”
“文化人流氓起来真可怕。”孙自南煞有介事地感叹一句,说,“既然这样,那就交给你了?”
“好,”唐楷把他的手抓过来放进自己口袋里,边走边说,“他打坏了车的前挡风玻璃,不给他天灵盖上开条一模一样的缝儿,难消我心头之恨。”
他这时候又完全没有人民教师气质了,眼镜被摘掉,露出锋利俊美的眉目,轻描淡写地放着狠话的表情,特别像影视里那种切开黑的反派,让人一边瑟瑟发抖,一边在心里喊“好帅啊”。
孙自南勾着手指在他掌心挠了挠:“悠着点,别搞出人命来。”
唐楷侧头,给了他个“我有数”的眼神。
“蔚蓝”是S市最为高档的会所之一,不对外开放,只接待熟客,新会员入会要有老会员介绍。据说这里老板后台很硬,不怕查,安保措施也非常到位,所以是有钱人们消遣的一个好去处。
孙自言这几天心气非常不顺。因为孙自南离家出走的事,孙英把他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紧接着宏程地产的资金账目被清查,亏空数目惊人,孙英差点被气出心梗,一怒之下把他停职了,让他滚回家去反省。
家里当然留不住他,但孙自言最近失势,也没什么人愿意跟他出来一起花天酒地。于是他独自一人来到“蔚蓝”,开了几瓶酒,又点了两个公主来陪酒。
他今天没什么兴致,让那两个女人玩了些不堪入目的游戏,自己则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闷酒,直到小腹稍有胀意,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要去卫生间,结果不知怎么回事,这居然是个没有室内洗手间的包厢。孙自言便出了门,走向了走廊拐角处的公共洗手间。
他站在小便池前,因为喝得太多,眼花手抖,哆嗦了好几次都没打开皮带扣,正恼火着,身后忽然伸出一只手,干脆利落地在他颈侧一敲,孙自言顿时一声不吭地软倒了下去。
那人接住他,被手上重量坠得往前踉跄,悻悻地低骂一声:“真他妈沉。”
他在孙自言身上摸索了一圈,拿走了他的手机和车钥匙,架着昏迷不醒的男人走出了卫生间。
不远处就是电梯,他按下负二层,等待间隙,有侍者经过,见他是个生面孔,立刻警惕地问:“先生留步,麻烦您出示一下会员身份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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