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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严昔罩了件薄外套,打算去大门附近走走。宅楼距大门的一段路程里,两旁的林荫道上透来阵阵清凉。她身旁伫立着一个黑影,正面朝着沉园。
严昔转过头,恰巧是刚回来的无心。她又瞄了一眼近处,路边细土上,一朵才一寸高的黄色野花在无风的空气中微微一颤。她在凝固的空气里盯着无心的后背,抿抿嘴唇。
“您想问什么就直说吧。”
对方冷不丁地转过身来,却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严昔不得不开口:
“告诉我找到公主的路。我自己走去。”
无心很干脆地指了路,又详细地告诉她如何拐弯,何处应该停下,甚至具体到公主正在哪棵树下站着。严昔向大门迈去,草草地同守门人打了个招呼,就告别了身后的城堡。它像一头张着大嘴的巨兽,静悄悄地等待着终会回归的羔羊。她努力地踩稳每一步,这使得她的步子缓慢无声,像极了捕猎中的猫,亦或是,担心被吃掉的兔子。
禁宫外城,后山的一片密林中,严昔找到了无心所说的那棵树。先前的描述不再像是无稽之谈。从众多瘦削树木的枝桠所织成的大网中望去,相比于其他纤长且枝繁叶茂的同伴,这棵树简直就是一个粗矮的光头大汉。它苍老得满目疮痍,布满古怪扭曲的树瘤与疤痕,连身躯也歪斜着,像是随时要倾轧下来。公主此时正在这最显眼的老槐树脚下喃喃自语。严昔只捕捉到一个词“多风的”。
“这就是您的‘希刺克厉夫’吗?”严昔踏出一只脚,又讯速地把身影淹没在浓绿之中。
“谁在那儿!?”伊尔妮丝不出所料地大喊了一声。
“丧家犬。”
“啊,好大的魄力,竟敢用你们国父一样的自称。严昔,我能想到的,也只有你啦。”
严昔径直走向仍然背对着她的公主。她当然嗅出了语言中的嘲讽意味。她摆出一副强词夺理的态度:
“这不过是他认同看门人说法的表示而已。又不是他自己先提出的。”
趁着对方未反驳的空档,她又填补了一句:
“艾米莉·勃朗特的小说名字,开头一个单词不是‘多风的’,而是‘呼啸的’,大不列颠北部方言;第二个单词的原意是‘高地’,指的是约克郡荒原。我敢打赌,你没看过原版题目。”
伊尔妮丝现在才扭过脸来,手扶着她一直戴着的女士帽,冲着她狡黠地笑着。
“你果然早就知道我就在这儿。你是故意要我反弹琵琶,好确认我的身份。”
“就像你那个恶魔女仆一样。”
这句话有着加农炮般的威力,差点没震碎严昔的胸膛。好你个“第一堕落者”……
“怎么,她跟你说了什么?”严昔努力地绷住脸,装出一副早已料到的样子。
“她只问了我和雷纳塔,就是我的奶妈,人尽皆知的事。至于她的身份,哈,你别紧张,那日‘义结金兰’,猜也能猜到她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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