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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女朋友要不要考虑一下
白晋东眸光一滞，身形不变，勾唇浅笑，促狭而又温柔地看着林小年，眼底的深意叫人看不透，但他开始迈步，慢慢向她靠近，高大的身形把她挡在身后，就像一道不可逾越的高山，把她不想面对的纷扰统统隔绝在外。
那一刻，林小年的心底满是暖意，不管他下一句会不会是跟她要债收时薪，单凭这样的举动，就算是千金也难买。
沈佳妮怒不可遏地冲向白晋东，气势汹汹地说：“你把我们小年宝宝怎么了？”
白晋东向前进了一步，不给她靠近林小年的机会，用他一惯疏离厌世的眸光辗过她那张写满怒意的脸，“请问，您是哪位？”
“小年宝宝！你怎么能交这样的朋友？”沈佳妮看不到林小年，大声娇嗔道：“你才认识他多久你就住到人家家里去？我跟你说，像这种长得好看的男人都不可靠，他不会真心待你的。”
林小年默默地从白晋东身后探出脑袋，冷冷地答道：“这是我的私事，你不觉得你管太多了吗？”
沈佳妮露出受伤的神情，“小年，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吗？我这也是为了你好！这才说了他一句不好，你就开始排斥我了！你……”
她指着白晋东，恶狠狠地说：“你给我们小年喝了什么迷魂汤？”
白晋东眼角眉梢挂着一抹不加掩饰的讥诮，“小年喝我家迷魂汤也差不多有十几二十年了，那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请不要用你的手指着我，这是非常失礼的行为。宝宝你把公寓的门关上，我们回家。”
林小年立刻借着他身形的阻挡关上公寓的门，抓住他伸过来的手，被他轻轻一拉护在身前，始终不给沈佳妮触碰她的机会。
“小年宝宝，你不要我了吗？”沈佳妮的声音带着哭腔跟在他们身后，像是被遗弃的小孩一样小跑着，“我们还是不是好闺蜜了？你怎么谈个恋爱就像变了一个人，连我都不认了！”
面对沈佳妮的声声控诉，林小年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始乱终弃的渣男，因为贪恋美色的误国君王，连最亲密的人都可以置之不理。可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和沈佳妮相处，她无法若无其事，当成什么都没有看到，继续把她当成最好的朋友。
一如林立秋所说，他们兄妹俩从小活在林川的光环之中，那些主动靠近的人都是因为被光环所吸引，无所不用其极。随着年纪的增长，他早就不再困惑身边没有知心的朋友，宁愿一个人孤独地前行，也好过虚伪的真情。
所以她在很小的时候，就明白在她的世界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拥有真正的友情，直到质朴而又冒着傻气的沈佳妮出现。
这么多年，林小年始终赤诚以待，把她当成最好的朋友，甚至动用林川的关系，让沈佳妮顺利考上研究生，和她一起完成美院的学业。
可这个世界没有例外。
要是林立秋知道，他肯定会这么说。
啪嗒一声清脆的关门声打断林小年混乱的思绪，她惊讶地发现自己冰冷的手被温暖包围——那是一只手指修长、掌心干燥而厚实的手，但并不柔软，反而有多处粗糙的茧子，尤其是在指尖的部分，感觉就像是一张有温度的磨砂纸。
白晋东察觉到林小年的异样，迅速抽出手，在她发顶揉了两下，“要吃什么？”
林小年愣了一下，一阵空虚感从胃中上涌，“都行，能吃就行。”
白晋东换了拖鞋，转身发现客厅里还坐着五个人，眼中好奇而又暧昧的眸光在他和林小年身上来回游走，仿佛知道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五张脸都是同样的欲说还休。
“你们……”白晋东已经忘了通知过他们来开会的事情。
“都行，能吃就行。”五个人异口同声。
白晋东阴测测地丢过去一记眼刀，“项目都做完了？给客户的反馈意见都整理好了？不要以为我不在，你们就能偷懒！”
五个人齐声喊冤：“明明偷懒的人是你！”
白晋东挑了挑眉，“都太闲是不是？”
五个工作伙伴嫌弃地撇了撇嘴，默默地拿起ipad假装认真工作。
“老大上一次恋爱是什么时候？”曾子航操着他流利的港普问石枫岚，“对我们保密过吗？”
石枫岚认真地想了一下，“回国前吧？那个叫什么来着的超模。”
“不对，是那个法国女明星。”董一平纠正他，“老大是为了躲她才回国的。”
艾达却持不同的意见，“哪个女明星？不是咱们死对头团队里的那个阿尔巴尼亚籍的买手？身材好到快爆掉的那个。分手时，老大不是把他在巴黎的房子过户给她当分手费，把自己弄得十分潦倒不堪，这才不得不回国赚生活费。”
简颂轻叹一声，“你们都错了，老大已经不喜欢异性，跟谁家那个设计师……”
面对五个损友，白晋东刚刚拿起的菜刀真想直接飞过去，“不说话没有当你们是哑巴。”
“小年，你缺男朋友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千万不要被某些人的皮囊给骗了。”曾子航一脸真诚，但因为港普的原因，显露出几分滑稽，“好看的皮囊大都靠不住，刚才外面那位妹妹没的没有错。”
林小年早就没了进门时的尴尬，欢乐地加入五人小组的讨论，津津有味地问道：“都说说胖小东的女朋友是怎么抛弃他的？”
白晋东拿着菜刀就出来了，刀锋凛凛，他弯腰微笑，笑得一脸阴森，“六位贵宾，红烧排骨面了解一下？”
*
林小年从2802回自己公寓的时候，沈佳妮已经不见了，至于她是什么时候走的，林小年并不知道。但沈佳妮发了许多条的微信，卖萌的、耍赖的、撒娇的，都在控诉着林小年性情大变的不理不睬。
她刚想把手机改成勿扰模式，林立秋的电话打了进来。
“一个不好的消息。”林立秋的声音带着几分焦躁，“老头知道你公寓出的事情了，据他助理说是一个学生给他看了那个有山居秋夜图的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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