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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从了吧！

　　林小年对于抵触的事情向来都只有沉默以对，以往有林立秋在，基本上是她的新闻发言人。只要她和林川有矛盾时，不需要她多说什么，林立秋就能帮她说服林川。可现在林立秋不在，她除了沉默之外，还想做点什么，以此表达她对于搬出公寓的抗议。

　　直到进了公寓的电梯，林小年迅速关上电梯的门，把林川一个人留在公寓的楼下。

　　她想，只要回到自己的公寓，林川就算想把她带走也是不可能的。

　　电梯门打开的刹那，她看到白晋东已经在电梯口等着。他一路飞车，从地下车库上来会比从访客停车场更快。

　　“我去你家躲躲！”林小年把电梯的门一直按着，但看到另一个电梯已经开始下行。

　　白晋东却没有动的打算，抱胸看着她，那斜倚在电梯口的姿势就像是要拍杂志硬照，完全没有要施以援手的意思。

“快去开门！你愣着干嘛？”林小年拉着他要跑，一回身看到自己家门口有一个男人坐在行李箱上，过膝的风衣随意垂在地上，满脸胡渣，卷发齐耳，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艺术家式的邋遢与慵懒。

　　她眸中放光，朝男人扑了进去，“林立秋……”

　　林立秋起身接住他，嫌弃地说：“宝宝，你胖了。”

　　“快，爸在后面，他追来了，他要让我搬回去！”林小年眼下最关心的不是胖瘦，而是要被强行带回林川家，那才是她的梦魇。

　　林立秋拍拍她的背，和她和几分相似的眉眼从容不乱，“不慌，宝宝，咱不慌。有哥哥在，老头带不走你。”

　　林小年热泪盈眶，“哥，你是为了我回来的？”

　　“废话，不为你，我还为老头回来啊？”林立秋的话音刚落，电梯的门打开，林川大步流星走了出来，在看到林立秋的瞬间，微微怔住。

　　林立秋把林小年护在身后，目光从林川渐渐苍老的脸上移开，声音冰冷：“爸，好久不见。”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林川一时词穷，对他的一双儿女，他似乎无法摆出父亲该有的威仪。

　　林立秋指了指地上的行李箱，“刚刚。”

　　“开门见山吧。”林立秋向父亲走近，“小年有我照顾，您可以回去了。小年不会跟你走，就算我和妈都不在她身边，她也不会跟你回那个不属于我们的家。”

　　“小年她发生这样的意外，你和你妈都不在，我为什么就不能接她回去？你们都忙于自己的事情，一年到头有几天能照顾小年的？”林川很不甘心，明明是他带大的儿女，最后都离他而去。

　　“那也比你强，照顾小年的同时，连她的家教都一起照顾了！”林立秋说起这些陈年往事，已经没有愤怒，只有漠然和鄙夷，“还有……小年她……”

林小年的手从身后捂住林立秋的嘴，“哥，别说了。”

林立秋抓住她的手，瞳仁猛地一缩，“这伤怎么来的？”

林家的人最宝贝自己的手，这是一开始学画林川告诉他们的。画家的创作力是无穷的，但只要笔力稍微不足，就难以把自己的灵感付诸笔端。但林小年比他和林川更要注意不让手受伤是在她开始学习摹画之后，摹画需要笔力的同时，更需要手感。

林小年抽出手藏在身后，眼神躲闪，“没什么，就是不小心摔的。”

林立秋立刻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小年最近见过那个女人？”

他问的是林川，而那个女人不用问也知道是在说尚华心。

林川想起了那天在个展上，林小年的手一直都藏在身后，他眉头深锁，可他终究不愿意相信他深爱的女子会做出伤害他女儿的事情。

林立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爸，您回去吧！只要有我在，您带不走小年，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她！”

　　林川看着儿子那张愈发张扬的脸，语重心长地说：“华心她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她一直都想让你们回家去，她总说一家人就该住在一起。”

　　“这话是没有说错。”林小年从林立秋的身后冒出头去，冷冷地回道：“你、我、哥哥、还有妈妈，就该一辈子在一起。”

　　“小年说得对。”林立秋附和，“我和妈不会让小年再经历一次她成年礼的伤害，只有您才会相信那个女人是无辜的。既然您相信她，那是您自己的事情。还请回去吧！”

　　林川说服不了林立秋，也打不赢这个身量比他高出半个头的儿子，儒雅的老人脸上显出疲态，慢慢地转身，走到电梯口，不死心地说：“有什么需要，跟我说。”

　　林立秋握住林小年的手，与她相视一眼，唇边尽是无可奈何地释然，在他踏进电梯的那一刻，林立秋说：“您要是不放心小年的公寓，装修的钱您给出了？”

　　林川猛地收回脚，语气带着兴奋，“要多少？”

　　林小年狠狠瞪了林立秋一眼，林立秋无奈地耸耸肩，说：“给个十几二十万的总是够的。”

　　林川满口答应，回去就让助理转给林立秋，还和林立秋约了见面的时间，但不是在林家。

林川走后，林小年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还好有你。”

“有我？”林立秋看着她包扎未拆的手，“说说，怎么回事？”

“真的是不小心摔的。”林小年见逃不过，“地上有碎玻璃，就给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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