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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送命题

　　白晋东递给他一根烟，“你不会真想……”

　　白晋东也是当哥哥的人，只是他家白晋西根本就留不住，一到十八岁就追着男人天涯海角地跑了。那种心情就像是自家种的白菜被猪拱了，还是一头野猪的扼腕。

　　“不是真想，而是不得不想！”林立秋没有接那根烟，“我不能一直保护她，她变成现在这样有很大一部分是我的责任。”

　　看着林小年在每一幅画前仔细观察许久，就算是她不熟悉的创作领域，她都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心态认真学习，仿佛能进到画家的内心世界，感受画中的每一个细节。她注定是为艺术而生的人，却再也不愿创作，拿画笔的手没有因此而停下，她选了另一条路。

　　“我觉得她现在挺好的，做她想做的事情，不要把你们认为的强加于她，她想做什么的时候，她自己会去做。要是她不想做，就说明做了之后，她会不开心。既然这样，不如随她去。”白晋东和林立秋持不同的看法，“可你自己不也是一样，你因为她的改变也改变自己，所以你现在想找个人帮你分担一下？林立秋，别想着当甩手掌柜，我自己有妹妹。”

　　林立秋闻言苦笑，“你只是说你把小年的嘴养刁了，就想一走了之？”

　　白晋东被他怼的无言以对，愤然道：“养刁了，让别人养去，我只管挖坑不管埋。”

　　“林立秋！林立秋！哥哥！”

　　盘腿坐在地上的林小年突然一跃而起，高声疾呼林立秋的名字，“快来看，这个画家……”

　　林立秋和白晋东一脸迷茫，还是慢慢地走到她说的那幅画前，那是一幅古典油画，风格偏向于梵高，大片的星空，并不惊艳。

　　林小年把画册递过去，两颊潮红，双眼放光，笑容里还带着莫名的羞涩，“钟杨推荐的。”

　　林立秋接过画册翻了两下，“对，后天的开幕式钟杨也会来，他是其中一个策展人。”

　　“真的吗？我也要来！”林小年眨了眨眼睛，高举右手，“我也要来！我翘班！不不不，我请假！不对不对，后天是周末。”

　　白晋东几不可察地蹙了蹙眉，钟杨他是认识的，去年威尼斯双年展唯一邀请的中国艺术家，作品主题侧重于民生苦难，每年有三个月的时间在山区支教，三个月的时间在格拉斯隐居，还有大半年的时间据说是在滚滚红尘历劫。

　　“你不是只喜欢Le Goff？”

　　林小年点头，“钟杨，也挺好的，我认识他很久了。”

　　林立秋噗嗤一笑，“钟杨是挺好的，宝宝的暗恋对象能不好吗？”

　　林小年羞涩地低下头，“那是以前！”

　　“ 我记得你说过，你没什么朋友。”白晋东对这么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人，有一种本能的排斥。

　　林小年摆摆手，“钟杨也算不得朋友，就是一个学长，打小就认识的。”

　　白晋东抱胸，“林立秋睡了学姐，你暗恋学长，你就不能学点好的？再说了，咱们俩也是打小认识，你都没认出来我……”

　　林小年被他严肃的口吻吓得不清，下意识地看着林立秋，“我又没有睡学长！再说，是你变化太大，怪我吗？”

　　如果不是齐嘉告诉林小年，她可能到现在都没认出他是谁。不，她根本就不记得白晋东是何许人也！

　　白晋东很生气，一肚子怨念诉与谁人听？

　　抬手给了她一记爆栗，“才多大就学什么睡学长，还想翘班、请假，你以为追星呢！能成熟一点吗？”

　　林小年委屈地瘪了瘪嘴，哭丧着脸，默默地走出画廊。

　　林立秋拍拍白晋东肩膀，“都一样是竹马，睡谁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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