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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 落定

出乎意料的，这次谢锦棠的考试成绩并不显眼，仅仅在前三十内。

沈凉一眼就看出来其中的关窍了，问谢锦棠为什么这样做，结果后者给了他一个很无语的答案：“考的时候累了，最后两首诗就没写。”

沈凉：“……”

他还能怎么办，只能原谅他啊！

其实谢锦棠说一半漏一半，累了不想写固然是一个原因，可更多还是为了不太突出。

在经历了上次半月牢狱之灾后，他算是领会到低调的美好了，并且还准备将它作为自己以后行事的准则。

然而他不明白，已经高调过的人突然变得低调，在许多人眼里也是非常不正常的。

谢锦棠的成绩被许多人看在眼里，其中就包括林逸年。

知府在他身边说，“大人，这谢锦棠两次成绩差距这么大，难不成咱们看走眼了，他其实也参与了科举舞弊？”

林逸年让人把谢锦棠的试卷拿来看了，在看在最后有两道诗文题目没有答的时候，眉角控制不住地胡乱蹦跳了起来！

他强迫自己冷静冷静，不能生气。

虽然他觉得，若是这种试卷落在他手里，只怕谢锦棠这名次都保不住，没名落孙山就已经算烧高香了。

他板着脸对知府道：“让人去把谢锦棠的……夫郎请来。”

要知道他是多艰难才说出这个称呼。

知府心中奇怪，人家试卷成绩有问题，你把人家夫郎叫过来做什么？难不成这成绩还是人家夫郎代考不成？

不过话说，这个谢锦棠竟然娶了个男妻，真是令他惊讶。

要知道男妻地位是很低下的，世人对此也苛刻，他见过谢锦棠，知府认真想了想，那姓谢的小子的模样，还是有些勾引人的资本的。

这得是真爱了吧？

呸呸，人家真不真爱关他什么事？他现在的目的就是抱好林大人的大腿，林大人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不就区区一个夫郎吗，他一会儿就将人带、请！请来！

知府忙不迭抹了把汗，心慌的一批。

还好他记性还不错，还能记起刚刚林大人说的是请来而不是带来，也不是叫来。

看样子，林大人对那位夫郎态度应该不错，那他也不能得罪！

于是，他转身就把师爷招来，“去，把谢锦棠谢举人的夫郎请到官府来一趟，就说是林大人吩咐的。”

对方忙不迭接下去，“是！”

随即带着两个官差走了。

被官差找上门的时候，谢锦棠一脸懵逼，被说明要找的是沈凉的时候，他就更懵了，警惕地问，“他找阿凉做什么？”

两个官差对视一眼，对于对方口中这样不客气的称呼也感到吃惊。

就连师爷都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不露痕迹道：“瞧谢举人说的，大人找令夫郎，自然是有要事的，可既然是要事，又如何是我们这种小角色能知道的？您也别为难我们了，还望把令夫郎请出来吧！”

谢锦棠冷哼一声。

倒也没有为难他们，转身回去将此事告诉了沈凉。

后者愣了愣，无语地看着还在一旁不停地说林逸年坏话的谢锦棠，“说不定他找我还是因为你呢？”

谢锦棠冷嗤一声，“怎么可能，要是为了我，直接找我不就得了？肯定是找借口想见你。”

沈凉心中却不这么想，他并不觉得在林逸年心里，自己这个初恋白月光的儿子有多么重要，对方看自己，多半也只是因为自己和娘长得很像，对方睹人思人罢了。

“他不喜欢你，为什么要见你？”他说。

谢锦棠：“……”

好吧，他无言以对，本来他就不招那个人喜欢。

想到最初他还对林逸年印象不错，甚至有些洋洋自得，现在恨不得穿回去使劲儿扇自己几耳光。

叫你贱。

沈凉走后，谢锦棠越想越生气，恨不得把那林逸年整个人都列入自己拒绝往来的名单里。

然而事实却是他们现在无权无势，对方一只手就可以捏死，这让谢锦棠心头憋屈发堵。

不行，他得找些事情来做，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还是看书吧！

当他认真喜欢上看书后，他发现看书真的是一个打发时间的好方法，于是他进了书房。

书房里的书大多是他们从永林镇上的家里带来的，还有一部分是在这里买来的，谢锦棠来看，突然发现他们新买来的书好像也增加了不少。

里面大多数沈凉买来看的杂书，他看得比较少。

所以他决定从里面找。

然而，片刻后，谢锦棠被翻来的里面的画面震惊在原地，僵直着身体不敢动。

等等……这是什么？！

谢锦棠差点没被里面的画面给闪瞎了眼！

先说明啊，他不是没有看过这里的秘戏图，也不是没见过沈凉书房里的秘戏图。

但是他可以保证，他从来没见过沈凉书房里有这么多的……秘戏图。

这是沈凉买的？

他什么时候买的？

怎么买了这么多？

一切的一切，综合起来汇成了一个问题，他想干什么？

合着这王八蛋早就把自己之前说的话往到九霄云外了。

难道……难道……

难道是阿凉***……所以……？

谢锦棠那臭不要脸的厚脸皮难得的红了，自己爱人有那方面的需求而他却一直不知道，这就让他尴尬又羞愧了。

所以他得用尽浑身解数满足对方吗？

要是满足不了的话，那可是有很大可能会离婚的！

一想到这里，他的危机感就来了。

沈凉还不知道自己买来的私货已经被发现了，他跟着官差到了官府，见到林逸年的时候，心里松了口气。

是真的林逸年没错，并不是什么人用对方的名义引诱自己来的。

“见过林大人。”

在官员面前，他可没那个攀亲戚的想法，何况是一个并不熟悉的人，任凭对方说再多的和他娘相识且是旧时好友，他也是不可能完全信任的。

“来啦？去，让人上茶。”前一句是对沈凉说的，后一句则是跟身边小厮说的。

“谢大人。”沈凉平静道，“不知大人叫草民来有何要事？”

林逸年看着他，心中叹息，面上却依然平静道：“你知道谢锦棠这次成绩了？”

沈凉点头，“自然。”报喜的官差可都拿过赏钱了的。

“那你可知他这次的成绩，很容易让人误会他上次是参与过科举舞弊的？”林逸年板着脸平静问。

沈凉面上稍稍一愣，心中却骤然一紧，终于明白谢锦棠此举的不妥之处。

真是恨不得给那傻逼一巴掌。

“回大人，此事绝非如此，夫君他只是因为没做最后两道题所以才评分低，并非因为上次是舞弊得来。”他不慌不忙解释一番。

其实这些林逸年肯定是知道的，但是他说一次却是不一样的。

林逸年看着他，没好气移开眼，“我要是不相信你们，那我今天就不会是把你请来，而应该是派人把谢锦棠抓起来了。”

沈凉稍稍松了口气，“多谢大人体恤。”

林逸年根本不想看他维护谢锦棠的样子，没好气道，“你让他收敛收敛，不知道最近风声紧吗？浪什么浪！”

沈凉一阵无语：“……”

虽说谢锦棠偶尔脑子不好使，但他也没怎么浪吧？

好吧，他知道了，不就是看谢锦棠不顺眼吗？

话说，你好歹也是一个大官，要不要这么情绪化？肚量这么小真的合适吗？

沈凉暗暗吐槽。

不过，听出林逸年其实并没有怪罪的意思，甚至还袒护着他们，说不领情是假的。

这份情他暗暗记在心里了。

又在这里被塞了满耳朵谢锦棠的坏话后，沈凉已经百毒不侵了，他淡定地表示：你说你说，我听着呢。

实际上也就是左耳进右耳出，根本不放在心上。

林逸年能没看出来吗？他其实早就看出来了，然而该说的还是得说。

心塞地说完后，就没好气地将对方给打发走了。

临走前还说：“再过几天我就要进京了，你是怎么打算的？要不要跟我一起进京？”

在沈凉面前，他还是一直自称的我，没摆什么官架子、长辈模样。

沈凉想了想，离会试还有一年多点，他们其实不必忙着进京，两个人都是爱玩乐的，按他们的方法，肯定是要一句边吃边玩儿边慢慢赶路，林逸年肯定不能如此。

于是他摇摇头，“多谢大人厚爱，不过不必了，我和他都没有现在就要进京的想法。”

虽说早就猜到了，可在真的得到这个结果的时候，他还是很遗憾。

当年他没能护住喜欢的人，如今连对方的儿子都帮不了……

林逸年心中忍不住觉得自己真是无能。

“罢了，依你们吧，我把我京城的地址写给你们，等你们到了京城，记得来找我。”

这回沈凉并没有拒绝对方的好意，他收下了，“多谢大人！”

见他没有再拒绝，另一面心中的郁闷少了几分。

沈凉这回真的走了，并且说不定，这应当是他们都去了京城之前的最后一次见面，也难怪对方一副把后事都解决好了的模样。

咳咳……夸张夸张，开个玩笑。

等他回到家后，却被告知谢锦棠出去了。

他差异地问下人，“他说他去哪儿？去做什么了吗？”

下人也一头雾水，摇摇头道，“不知道，少爷没说！”

面对这样理直气壮的偷懒，沈凉也无话可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隐隐耸了耸肩，“行吧，随他。”

他今天在外面走了一天，太阳又那么大，一点也不好温柔，将他晒得都脸都红了。

浑身也出了不少汗。

于是他叫住小厮，“去厨房烧点热水，我要沐浴。”

小厮恭敬道，“是。”

沈凉回屋了，果真没看到谢锦棠，他一边想对方究竟去做什么了，一边想着洗澡，他想洗冷水澡了。

没办法，这个天真的太热了！

他眯了一会儿，洗澡水就端来了，他拿了干净衣服走到屏风后，将衣服一脱，整个人沉在了水里。

因为洗澡浇水弄出的动静，他也就没听到其他声音。

谢锦棠回来了，他小心翼翼做贼似得开了门，本以为没人，没想到还是碰到了下人。

没办法，这个院子是真的不大。

不过，也来的正好，“阿凉回来了吗？”

小厮点头，有些莫名地想着两位主子，心想这是在玩儿什么情趣呢？

“沈少爷回来了，还问谢少爷你回来了没呢。”

谢锦棠一听，两人打发了下去，自己先去了书房。

他有些紧张地看了看自己从外面带回来的东西，又仔细挑了挑沈凉买来的秘戏图，最后拿了一本看着比较顺眼的。

所谓的顺眼，则是画得比较隐秘的那种。

上面两个人身上或有衣物，或有被子，没有一次是直接明白地将什么都画出来的，而且画风还很婉约，有意境，构造出来的画面非常美好。

这非常合谢锦棠的心意，觉得这人画得好极了，所以，好东西就应该和对方分享不是？

于是谢锦棠将那本书揣进怀里，这才溜进了卧室。

本以为对方在睡觉注意，可听着内间屏风里传来的水声，这才知道对方这是在洗澡。

071 风花

沈凉听见了开门声，便知道是谢锦棠回来了，他不由得加快了洗澡进度，心里还一边想着对方究竟搞什么去了，怎么竟然这会儿才回来。

谢锦棠脱掉外衣躺上床，头上的细汗却没有停下，依旧缓缓冒出，看得出来，他很紧张。

废话，这可是他第一次做这种事。

小心翼翼将秘戏图拿出来翻看，看到某些地方下腹不由得一紧！

心中哀叹，果然是夏天到了火气太旺了吗？

唉，年轻的身体就是经不起撩拨啊……

等沈凉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对方在床上装模作样唉声叹气的画面，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你这是做什么呢？”

谢锦棠转头看他。

刚出浴的人，整个人都透着一骨子晶莹剔透的感觉，仿佛整个人都是翡翠白玉雕铸而成，看不见半点杂质。

正是炎热夏日，亵衣本就单薄，身上的水珠又并未擦干，浸透了亵衣，将那层单薄的衣服紧贴在了肌肤上，若隐若现的轮廓惹得人勾魂夺魄，比一丝不挂更吸引人眼球。

谢锦棠不是没见过对方这副模样。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打算憋着了，眼前这情景比以往更能让他心中产生冲动。

以往他都是强迫自己转开视线或者闭上眼睛，不让自己再看对方的身体，可如今他们都打算圆房了。那他还憋什么？

于是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方，将还在擦头发的沈凉看得浑身都不自在了。

过了一会儿，终于没忍住扭头看向他，“你到底做什么？什么毛病？”

又不是没见过。

谢锦棠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对方。

心说难道不是你主动想要圆房吗？

难道不是你偷偷买了一大堆小黄***书放在书房自己看吗？

怎么如今确实这样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这是在装吗？

是想等着他主动？

谢锦棠一时拿不定主意了。

倒不是他不愿意主动，而是明明是你先想要，假装不知道逼他主动算怎么回事啊？

莫名的，他心里就是有那么点不爽。

不过，也仅仅是一点罢了，并不影响他接下来的行为。

他抓住沈凉的胳膊，将人拉上床。

沈凉一个不注意，被对方得逞，摔在了床上，郁闷地扭头看他，“你做什么呢？我头发还没擦干呢！”

谢锦棠瘪嘴，“你不是有内力吗？烘干不就得了？简单方便还不费时间。”

“烘得太干了对发质不好，不如自然干。”沈凉不想搭理他，自顾自坐起来擦头发。

在成亲后不久，谢锦棠就发现了，沈凉还是一个隐晦内敛的骚包，发型衣服打扮样样都得合他的心意，必须要符合他清雅有气质的风格，否则他就会不高兴，几时不合心意就几时不高兴，直到完全满足他的要求，他才会勉强满意，继而收敛脾气。

相比而言，谢锦棠就没他这么精致男孩儿了，他虽然算不上糙，却也绝对没有沈凉那样那么在意自己的容貌打扮。

不过，谢锦棠也并不觉得沈凉有什么不好的，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在现代那些花美男明星，哪一个不是精致男孩儿？

若是在其中，谢锦棠这样不化妆的都算异类了。

不过，他也清醒谢锦棠不经常化妆，否则对着一张充满劣质化妆品的脸，他只怕是亲不下去，那亲的不是人，而是满嘴化妆品啊！

所以他经常疑惑，那些明星接吻是个什么感觉，难道不会化学物质中毒吗？

“不用擦太久，天气大，一会儿他就自己干了，不必特意管它。”谢锦棠将人拉躺下。

沈凉一个没注意，就这样被对方拉躺下了，发出了他的第三次问，“你到底想干什么呢？”

出门一趟，他已经把之前想的事不小心给忘了，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对方。

谢锦棠委屈，明明整天惦念着的又不是他。

于是他没好气将怀里的东西拿出来塞进沈凉怀里，“你敢说这不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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