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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圣清眼见谢玄微将自己写的字条撕了,知道他是认出了自己的笔迹,那纸条上所写的正是那年他作给自己的诗,他本意是存了试探之心的。趁着小太监捞灯,便指了自己放的灯,就想看看谢玄微如何做,如今却是眼见那诗被谢玄微决绝撕毁,心下也更笃定了谢玄微一颗心中连一角都没有他了。却是仍旧不甘,更觉得如同寒冬腊月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所有的热情被熄灭,只剩无边透骨的寒意。温圣清心中十分难堪,却也明白有些事不过是自己的执念,可是偏偏自己入了这个怪圈,虽被一遍遍拒绝,却依旧自我欺骗着,即便是被反复煎熬,遍体鳞伤了,他却不愿意跳出来。跳出来,梦就醒了,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温圣清有些落寞地独自站着,藏在袖下的手握成了拳头,生生逼迫自己露出笑来,向着众人走去,也与他们交谈起来。
谢玄微见温圣清来了,想到那首诗,心中十分别扭,只得推说站的腿疼,要坐坐。雪盏便扶着他入了席坐下,端了些清淡小食与他吃了,与他看着歌舞表演。
谢玄微吃得潦草,看得也心不在焉。心中多少有些怨恨自己,少年时耍的阴谋诡计,竟害得温圣清到如今都独身一人。他也曾听人闲话,都说温圣清有隐疾,因此身边无一通房,无一妾室。其实他心中再清楚不过,温圣清空着主母位置,顶着众多压力,只是为了自己那句“我将来嫁人了,夫君不得纳妾,也不可以有通房,须得全身心只爱我一人,若是有一人来分,我也是不从的!”的玩笑话。
那年他扮了女装来谢府寻自己,也曾哭着说,他为他留下了主母的位置了。他当时只以为这是少年心性说的气话,谁知温圣清这口气竟赌到了今天。终归是自己坑了人家一把,还是要替他寻个好姑娘,若是他孤独终老,自己也是良心不安的。
他抬头去看,却见江晚余月高月楼一起说着什么,心下欢欣起来,安慰自己道:“等到温家哥哥娶了亲就好了,像自己也是婚后才与怜怜有了感情的,如今不也过得很好?”这下想通了,他又高兴起来,桌上的吃食有了滋味,舞女的舞姿也生动美艳起来。
江晚余与高月楼站在一处,望着谢玄微吃东西,不由哑然失笑。高月楼看着他满面不掩爱意,便笑道:“你二人过了这些年依旧是恩爱如初,倒是令人羡慕。”
江晚余听了这话,竟有些害羞起来,他道:“我也不知为何,瞧见他了,这颗心都恨不得跳出朵花来,真是不知如何疼他才好了。”他又道:“舅舅,论理说我不该扰了你的安宁,可是我马上要去西北,说是联合他国,最后怕是要御驾亲征。我一走了,那些大臣必定又要想方设法整治他,我本意带他一同走,可是他身子骨弱。年前那场大病,吐了那么多次血,太子说他素来不是宽心之人,年幼时又伤了身子,还需好生保养,我至今想了都害怕,实在不敢带他冒险。”
高月楼知他所忧,轻声宽慰道:“你且放心,万事有我在,我会暗中派人保护的。”
江晚余长长叹了口气,拧紧眉头,咬牙道:“有时候真不想做这劳什子皇上了,我每日殚精竭虑便罢了,这是我责任所在。可阿萌那闲云野鹤的性子也被拘在这里,替我出谋划策,想了那些举措,却还总有人要害他!”
高月楼拍了拍他的肩头,柔声道:“萌萌心中是欢喜的,有你在,定不会觉得拘束的。”
江晚余抬头去看谢玄微,好巧他也望向自己,两人相视一笑,江晚余只觉得满心柔情都快溢出来了,恨不得将他放进心口里藏着,谁也不许见着。
高月楼推了推江晚余,轻声笑道:“去吧。”
江晚余对着高月楼点点头,快步走到谢玄微身旁坐下,谢玄微拿起茯苓糕喂给江晚余,江晚余笑着吃了,眉眼温软地看着谢玄微。高月楼看得不觉双目温热,心下半是欢喜半是遗憾。
此时月上中天,秋风浮动,细叶森森,夹着外头丝竹阵阵,倒是让他无端生出几分寂寥来。他握住挂在腰间的玉佩,冲着向自己看来的江晚余轻柔一笑。心道:“这样也好。”
谢玄微席间喝了些酒,有点醉了,倒是不吵不闹,只是黏江晚余黏得紧,几乎是亦步亦趋。江晚余甚少见他这幅乖巧的模样,只觉得十分有趣,却又不愿让人看了去,连忙散了席,领着他回宫了。
谢玄微也不闹,只管搂着江晚余一口一口亲着,边亲边絮叨着,“最喜欢怜怜了,怜怜怎么这么好看?我喜欢你喜欢得紧,我怎么就能遇到怜怜,老天对我真好。”说着又要拜嫦娥,拜玉帝。
江晚余被他亲的满面皆是口水,又听他说这些从不肯轻易说出的话,再见他满面傻笑,一时心也化了,替他洗了脸,喂他吃些醒酒汤,好容易哄他睡下了,刚坐下准备批奏折,他又爬起来要找自己。江晚余无法,只得宽衣与他歇了,将政事按下不提。
温圣清捏了捏荷包中的戒指,再想着刚刚两人的模样,谢玄微望着江晚余的眼神粘腻,就如同春风般缠绵温柔,那般的柔情,他至今都未曾见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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