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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时,谢玉章悄悄回了谢府。
谢侯爷听得家丁来报,心里咯噔一下,也不敢惊动李氏,独自匆匆披衣下床。
谢侯爷到了书房,谢玉章跪下道:“父亲,今日玉章要去乌孙了,您好生劝慰母亲,万万不能让她着急。”
谢侯爷听了不由得红了眼,赶忙扶起他,“沙场刀剑无眼,你仔细些。”说完只觉得心头梗的难受,再也说不出话来,只得拍了拍谢玉章的胳膊。
谢玉章又跪下磕了头,“儿子去了。”
谢侯爷转过身轻声道:“好。”说完眼泪便再也忍不住了,谢玉章走后,坐到天大亮了,才去告诉了李氏,李氏少不了又是一顿哭。
谢玄微去给老侯爷请安时,刚一进门,李氏正往外走,只见她面容憔悴,眼睛红通通的,仿佛刚刚大哭过一般,便盯着她看了许久。
李氏勉强笑了笑,用袖子遮掩住脸,借口有事处理,便告辞了。出了大门,眼眶一酸,两眼里汪了许多眼泪,一行走,一行抹。
老侯爷满面愁容,见了女儿来了,便道:“玉儿今早回来了,神武军得军令,跟随千岁一同北上。”
谢玄微听了这话,十分震惊,“可是要打仗了?”
老侯爷叹了口气道:“你嫂子也是怕是要打仗的。不过也好,历练历练对他也好极了。”老侯爷眼圈红了起来,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谢玄微笑道:“父亲也说这样极好,玉章打小是个会来事的,所以父亲不必担忧的。”说完命人摆上早膳,为老侯爷盛了碗粳米粥,伺候老侯爷用完膳,又温言劝解了许久,才回了颐水楼。
这厢皇上一早准备给高月楼践行,收拾妥帖后,却听太监来报,高月楼半夜时已经离京了。
皇上面上渐渐有些担忧起来,看着面露忐忑的太监,挥挥手让他退下。
十月初十,安南王府张灯结彩,烈火鲜花,安南王迎娶解忧公主。
十月底,皇上用完早膳突然昏迷,半夜时醒了,就见太子坐在自己床边,哭的两眼如同核桃一般。他挣扎着坐了起来,拉住江晚余的手道:“阿离,父皇怕是不中用了。”皇上出气长进气短,稍稍歇了下,又道:“好孩子别哭,生老病死人人都要经的。只是朕这一生用了无数人来换这太平盛世,你高阳姑姑,陶将军,你舅舅……可若再来一遍,朕也会一样选择!哈哈,这便是冥顽不灵了。”皇上苦笑起来,“等你舅舅回来了,你让他来永熹宫,就说朕留了东西给他。”皇上说完看了看四下,这是他做皇子时住的寝宫,也是与高月楼所剩不多的美好回忆了。
皇上忆起那年初夏微光中,青衣少年推门而入,也推开了他心上那扇门,他笑了笑,心也满足了,疲惫地闭了眼,头一歪,竟撒手人寰了。
江晚余心中悲痛,抱着皇上痛哭起来,门外跪的百官,听到声音,也立刻哭了起来。霎时间,四下一片哀嚎。
江晚余依照祖制,尊了先皇入了太庙。太皇太后便也不愿留在宫中,去了太庙养老。
江晚余登基后,年号尊为长乐,下令免除民间一年赋税,又特赦了宫中二十五岁以上的宫女出宫。
一时官员督促新皇广纳后宫,江晚余皆以还在孝期拒绝了。
年关时,高月楼传来密信,告知江晚余他与陶将军已经部署妥当,明年三月必定可以攻下乌孙,届时,需要江晚余御驾亲征,以镇军心。
江晚余看完密信,心中明了,舅舅是在为他部署,想让他皇位更加稳固,心中十分感激。又想到三月是谢玄微生日,心中更加跃跃欲试,“到时候,朕便以这江山为聘,让这盛世为证,迎娶佳人。”
元月一过,江晚余祭拜天地后,命国相监国。以新昆莫夺取高阳公主亲子王储之位为由,率军攻打乌孙。
大军一路势如破竹,半月内便攻下了五座城。有将领提议屠城,以报大仇。
江晚余身穿玄甲,腰佩宝剑登上高楼,看着城下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孩子们,看着满面仇恨的将士们,他高声道:“十五年前,乌孙犯我国边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们中有很多人失去了自己的亲人,有的甚至家破人亡。”铁骨铮铮的汉子们,听到这话,想起死去的亲人们,一个个失声痛哭起来。
江晚余顿了一顿,继续道:“正因为我们也曾经历过那些绝望,所以我们更不能行此禽兽之事!众将领听令,不得烧杀弱小,不得逼迫女子行苟且之事,违令者军法处置!”他目光坚定看着众人,声音洪亮字字掷地有声。
城下的百姓有经常出入大齐的商人,听懂了那些话,赶忙解释给身边人听。所有人跪在地上,一片欢呼,祈求神明保护这位正直善良的好人。
江晚余命陶将军论功行赏,好生安抚了众将领,才与大军去赤谷城。
赤谷城内,高阳公主换上了汉人的衣裳,又变成了十年前那个温婉动人的公主。她平静地与自己对弈,看着黑子绝处逢生,白子左右皆是困境,露出一个满意的笑来。
昆莫走进房内,怒气冲冲地掀翻高阳公主的棋盘。指着公主怒道:“我真为王兄寒心,他用十年时间,养了一匹披着羊皮的狼!”
高阳公主看着他暴怒的模样,优雅地笑了笑,端坐好,保持着作为公主该有的端庄。
昆莫捏住她的下巴,怒道:“乌孙难道是公主的死敌?王兄在世时是如何对公主的?难道他对公主还不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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