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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电话那头喋喋不休的机关枪顿时哑了火，宋妍好半天才想起来他们组里多了个犯罪心理专家，拿着手机的手僵了几秒，声音也不自觉低了点：“只能确定陈文友肯定和案子有关联，但是具体知道什么、和凶手有没有牵连，就不清楚了。”

　　殷行之长出一口气，暗暗朝沈默比了个大拇指，而后对着电话一本正经分析道：“陈文友作为新闻社负责人，有较高的社会地位和稳定经济来源，实在没有必要为了一条新闻而被牵扯到连环杀人案里。”

　　沈默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里流露出一点不甚明显的笑意，又像流光般转瞬即逝。他起身在黑板上写下了几个数字，转过身来时恢复了冰冷客观的语气：“但那条报道甚至于一度占了热搜榜首，就是因为它是C9新闻社独家爆料，凶手肯定和C9新闻社有什么私人联系。把照片拍下来发给新闻社，说明凶手极度渴望获得社会舆论的关注，而公众关注会满足凶手的自信心，加快凶手作案频率。第一次作案间隔为三天，然后缩短到两天，据此推断……”

　　“凶手极有可能在今天再次犯案。”殷行之接上了他的话，英气的眉宇拧成了一个川字，“相亲网站有发现吗？”

　　“秦玥、沈琳和言立倩确实都在这个叫‘世纪佳缘’的婚恋网站上注册过账号。”林殊一转过电脑屏幕，一个页面跳了出来——俗气的玫紫色花体在页面最上方标了“世纪佳缘”四个大字，淡粉色填充了余下的条条框框，大部分是一些用户体验，诸如麻雀女华丽转身嫁入豪门之类的无稽之谈。

　　林殊一光是看着那些言辞颇为真挚的感言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边拉进度条一边小声嘀咕：“这种东西居然真的会有人信…”

　　“嘀嘀咕咕的说啥呢？”叶谨凑过去，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停停停——有了，在这。秦玥，服装设计师，28岁，无婚姻史，求爱宣言：‘希望有一个人，能看透我内心的伤悲，揭开我的面具，永远守护着我。’……这写的什么玩意！你看看沈琳和言立倩的。”

　　“应该和死者的私人资料没关系。”沈默道，“凶手通过婚恋网站结识了死者，然后通过照片对其外形进行了筛选，这里就出现了两种可能性。一，凶手先在网上取得了死者信任，将其约出来杀了她，二，凶手跟踪尾随了死者，然后杀害了她。”

　　“我倾向于观点二。如果和死者产生交流，势必会在网上留下痕迹，有林殊一在，对比交叉查询一下，连他祖宗十八代都能给他翻个底朝天。”叶谨按了按眉心，有些疲惫地摸出一根烟，“靠，这里面闷死了，我出去透透气。”

　　“……他昨天晚上干嘛了？”殷行之扭头问林殊一。

　　“？？？”林殊一抱着电脑愣愣地看着他，活生生一个黑人问号的表情包，半晌才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老大，为什么你会认为我知道他昨天晚上干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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