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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老大你什么意思！！！！”接连遭受了人生双重打击的林殊一终于出离愤怒了，“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你不能侮辱我的专业！！我可是当年网络犯罪调查系的高材生！一毕业被各种机构抢着要那种！！！”

　　“是是是，高材生。”殷行之把桌上摊得七零八落的碗筷一收，随意地往墙上一靠，勾勾手招呼道，“来，高材生，帮哥个忙，把往前数十到二十年，帝都所有和母亲或者保姆有关的案子都查一遍。”

　　沈默心里一动，抬头看向殷行之，两个人的目光在空气中无声地碰撞了一下，撞出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殷行之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咳了一声，人模人样分析道：“根据那枚蝴蝶发卡，我们可以推断凶手是在寻找其母亲或者保姆的替代品，但我们还不知道凶手在自己幻想中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凶手的杀人手法干净利落，不像是在惩罚替代品，场景重温又往往不会存在这么大的时间跨度。殊一，再交叉对比一下看看有没有哪起案件是和C9新闻社有关的。”

　　林殊一在键盘上飞快地敲了几下，少见的皱了眉：“不行啊老大，C9新闻社虽然成立了没几年，但是作为帝都几个最活跃的新闻社之一，和不少新闻都有或多或少的联系，筛选条件太少了，你要一个个摸排下去，地里的黄花菜都凉了。”

　　殷行之沉吟了一会，道：“如果加上案件相关人物最近突遭变故这个条件呢？”

　　林殊一又按了几下，眉头拧得更深了，他微微侧开身子给殷行之看显示器上的结果：“无匹配。”

　　殷行之探过身去，还没等他研究出个所以然来，熟悉的高跟鞋声再次打断了他的思路。宋妍自顾自走进办公室里，把文件往桌上重重一砸，双手环绕在胸前轻描淡写道：“现在有两个坏消息，你们要先听哪个？”

　　她现在心情欠佳，办公室的诸位自然也没有上赶着拿自己堵枪眼的习惯——毕竟和生气的女人一比较，恐怖分子都变得相对友好了。于是都十分默契地选择了眼观鼻鼻观心，安静成了鹌鹑。宋妍许久没有得到回应愈加不耐，正要发作，终于有人回答了她的问题：“按时间顺序说吧。”

　　林殊一嘤了一声，差点没当场给沈默跪下了。

　　宋妍深吸一口气，才控制住自己声音四平八稳地开口道：“C9新闻社和好几个本地电视台达成了合作，现在不光网络上，打开电视铺天盖地的都是这个‘霓虹杀手’的新闻。”她用手指指门外大厅里的电视机，“‘老城区连环抢劫杀人案，霓虹杀手来袭，刑警亲自上门要求封口’，这些媒体别的不行想象力倒一个个够丰富的啊？这是怕凶手不杀人不能给他们提供大新闻所以可劲儿地刺激凶手呢？”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又控制不住地带上了一丝怒意。一条爆炸性的新闻能带给一个新闻社什么——巨大的名望与利益，为人所识所追捧为真相的揭露者。他们甚至可以一步登天，从此跻身上流社会，享受着衣香鬓影纸醉金迷的生活。至于自己愚蠢的行为会不会导致无辜的人丧命，对警察的公信力有什么影响，则根本不在其所考虑范围之内。相比而言，刑警为了破案奔波，想方设法地给受害人家属一个公正的交代，最后自己却得不到公众公正的评判，就显得尤为可笑了。

　　“得了。”殷行之拉开椅子示意她坐下消消气，“你也不是新人了，和媒体明争暗斗的这么多年，他们什么尿性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是啊，多亏了这群傻逼给的激励，凶手又下手了。”宋妍一膝盖把椅子顶回桌子下面，心情看上去略微好了一点，才继续道，“坐什么，还有空坐吗？五分钟前刚接到报案，离老城区仅一街之远的‘滨江花园’车库里有枪击声，分局队长已经带着人先过去了，让你带个人去现场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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