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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殷行之眉心一跳。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刘成又在一旁咋咋呼呼起来：“哎我去，这啥啊。”

　　李呈德的嘴巴微微张开，里面像是被塞了什么东西，刘成把东西小心翼翼地取出来，才发现那是一张皱巴巴的纸，因为沾染了口水，字迹变得模糊不清，但依旧能辨认出熟悉的笔迹和那句话：

　　“相信谎言的人必将在真理面前毁灭。”

　　“真恶心。”李呈德一手捂着嘴，一手捏着那张纸条，寻了个空的证物袋把它装起来了，顺便白了一眼殷行之，“不是我说，你们两在这杵着干嘛呢，还不回局里？碍手碍脚。”

　　“……”殷行之深吸了一口气，正想开足马力怼回去，响起来的手机铃声把他那一腔怒火堵了个正着——那是秦局特有的铃声，要是听到这铃声，就算凌晨三点睡的正香呢，他也得从床上爬起来收拾利索了出门查案子去。

　　“嗯嗯嗯，是是是，您教训的是。”殷行之收了火，一边漫不经心地敷衍，一边用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秦正麟听到他这随随便便的语气就气不打一处来，压着火道：“你特么的以为我跟你开玩笑呢？又死了一个，这一天天的干什么吃的？市长很生气，你现在赶紧给我滚回来开会！”

　　殷行之嗤笑了一声：dijiu zww。com“不是，这死人怎么也能赖我头上？又不是我害死他的。”

　　“你！”那边一声巨响，似乎是秦正麟摔了什么东西，“小兔崽子，我还治不了你了，再给你一天时间，要是还破不了案，你这刑警队长也不用当了！”

　　他压低了声音：“死的都是上流社会的人，媒体一曝光，上级给的压力很大，要是再出什么意外，别说你，我和市长都得连坐。”

　　“得。”殷行之把电话一挂，丝毫没受影响，笑嘻嘻地去搂沈默的肩，边往外走还边回头提醒刘成，“那笔记本电脑和摄像机赶紧给哥送来，有急用！剩下的就照着流程走得了。”

　　刘成头也没抬的摆摆手，示意他赶紧滚蛋。

　　“找到了。”叶瑾拿着录像带，神色匆匆地走进办公室，“所有在18号当天拍到过李呈德的所有监控片段，都在这里了。”

　　他把录像带插进电脑里，监控画面显示了出来：“18号下午2点23分，李呈德离开了办公室，去了邻近的街道——那是一个拆迁街区，没有摄像头。大概过了15分钟，他再次出现在了摄像头里，神情紧张地回了办公室。下午5点05分，李呈德拿着公文包离开办公室，他居住的地方离办公室不是很远，步行大概20分钟。5点30分，摄像头拍到他进了小区，一个小时后他拿着行李箱出了门，似乎是打算去机场。”

　　“我们查了李呈德的账户，他于6点31分在网约车平台上叫了一辆车，但司机没有接到他。”叶瑾按下暂停键，画面里，一辆面包车停在了李呈德前面，将他整个人严严实实挡了起来，“就是这辆车。”他按下播放，面包车缓缓启动开走了，而李呈德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只剩下他拎着的旅行箱。

　　“凶手第一次作案是11号，第二次作案是18号，中间隔了一个星期。但第三次作案和第二次作案之中仅仅只隔了十几个小时。”殷行之皱眉，“就算是他的作案手法升级了，也不可能出现这么大的时间跨度。况且跟上次相比，这次凶手的作案过程显得凌乱和毫无章法，甚至留下了很多明显的罪证，凶手很有可能是知道了李呈德要走的消息，来不及进行周密的计划就被迫提前下手。”

　　“监控里拍到了面包车车牌的后三位，我已经让林殊一去查了。”叶瑾说完，转身准备走，殷行之在后面喊了他一下：“哎。”

　　叶瑾回过头：“怎么了？”

　　殷行之招招手示意他靠过来点，看了一眼周围，压低声音道：“等这个案子结了，你替我去查个人。”

　　“行。”叶瑾不拖泥带水地应了，转身去忙案子了。

　　殷行之等他走了，溜溜达达到沈默办公桌前，沈默正坐着翻资料，桌上放着杯特浓美式咖啡，新打的，还在往上冒热气，眼镜被搁在一旁。

　　他看了会，有点犯困，没忍住揉了揉眼睛，伸手去够那杯咖啡，手却落了个空。

　　他抬起头，殷行之半坐在他办公桌上，拿着咖啡杯，一脸笑意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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