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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因为他一开始，根本没想杀人。”

　　殷行之听到这个声音先是愣了两秒，紧接着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过身，失笑：“不是让你在家好好休息吗……怎么过来了？”

　　沈默抿了抿嘴唇，低声道：“睡不着。”

　　殷行之看着他苍白的侧脸，心没来由疼了一下。他拿手指蹭了蹭沈默的嘴唇，去饮水机接了杯热水给他：“这是在跟我撒娇？”

　　沈默用嘴唇抵着杯沿，轻轻吹了口气，转移话题：“你知道PTSD吗？”

　　“创伤后应激障碍？”殷行之从善如流地接了话，“知道。”

　　“我怀疑我们的嫌犯患有PTSD。”沈默喝了口水，他苍白干燥的嘴唇总算恢复了一点血色，“在他把苏匀和许荣带回家后，某个相似场景激发了他曾经的创伤，让他变得暴躁易怒，从而冲动失手杀了受害者。在他理智恢复后，他看到受害者的遗体，不自觉地感到愧疚和害怕，所以做出了藏匿尸体的行为。”

　　“受害者是全裸的，身上没有性侵和其他外伤痕迹，我想，应该是他们在做***的时候，发生了什么让凶手无法接受的事情。”殷行之挑眉，看着沈默冷淡地张嘴，吐出“做***”三个字，差点按捺不住想把他摁到边上从里到外亲个遍的冲动。

　　“别盯着我看。”沈默后知后觉地有点脸红。他别开眼：“所以我觉得我们的嫌疑人，也是同性恋。

　　“证据呢？”殷行之往后退了两步，偏过头看着他，“这一切都只是你自己的猜测吧？我需要证据。”

　　“凶手对同性间亲昵行为的享受；凶手藏匿尸体和残暴杀人手段的鲜明对比；尸体身上无虐待痕迹；整个犯案过程中的种种矛盾表现……”沈默语速越来越快，他手在衣袋里攥紧成拳，一手心的手汗，“……这些还不够吗？”

　　“可是这都只是你的推测，我们也可以将之解释为巧合。”殷行之走近他，把他的手从衣袋里拽出来掰开了，拿自己温暖干燥的手心贴上他的。他叹了口气，“……我们也可以说，凶手是为了骗取受害人的信任而故作亲热，是不是激情杀人尚且没有一个定论，死者尸体上无明显虐待痕迹更不能说明什么，你……”

　　殷行之忽地凑近了他，俯下身在他耳边道：“……是我的错觉吗？你从这个案件开始，就一直很急躁。”

　　“……你的错觉。”沈默硬生生接上了他的话，“我要求舒朗对苏匀的尸体再次尸检，尤其要仔细检查面部、脖颈和胸部等位置，看看有没有牙印、轻微淤血或皮下组织损伤等症状。”

　　殷行之垂眼打量他。沈默这话说的极其自然淡定正经，仿佛只是在公事公办地谈论正事罢了，但他的耳垂却有一点因为皮肤过于苍白细腻而被放大了好几倍的可疑的红色。

　　他左右看看，见大家都没在注意这边，于是飞快地在沈默的耳垂上亲了一口，然而退后一步，含笑看着他。

　　“你……”沈默从耳垂红到了脸红到了脖子根，他竭力维持住自己语气四平八稳的淡然，“我想再看看酒吧的监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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