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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欣把石岩的晚餐送进实验室,一句废话都懒得多说,搁下就走。
正巧这个时候她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再看了一眼石岩,改了主意,干脆回身在床前拖了一把椅子坐下,当着他的面按下了接听键。
“嗯。是我。”
“已经开始吃东西了,早饭喝了一碗瘦肉粥,吃了一块巧克力和一根香蕉,午饭吃的是标准营养套餐。下午有空的时候给他做了个体检,有点轻微的贫血,其他没什么大问题。”
“真的,孟阿姨什么时候骗过你了?你要是放心不下,我让他自己来听电话。”
孟欣说完这句话,就把电话塞到石岩的手里,说:“喏,你自己跟她说。”
石岩已经从对话的内容里猜出电话那头是谁,一拿到电话,就迫不及待地问:“陆追源?”
那边熟悉的女声回答:“嗯,你——”
他来不及听她说什么,直奔重点问他最关注的事:“你真的去B城了?小石头……石崖的骨灰领到了吗?”
“拿到了,跟墓园的管理处也预约好了,明天上午落葬。”
石岩舒了一口气,心头重担卸去大半。
“你怎么样,刚恢复进食肠胃还习惯吗?”陆追源那边隐隐有促销广播的背景音,似乎在什么卖场之类的地方,“哦,对了,你喜欢藕粉吗。”
“什么?”
“藕粉。”那边传来悉悉索索翻看包装袋的声音,“宾馆旁边有个特产超市,我看到有卖藕粉的。这种食物似乎很容易消化的样子……而且,还是你的家乡特产,或许会比较合你的胃口。要不要给你带两盒回去?”
石岩握着手机发了一会儿怔。在他近乎无耻地用绝食逼迫她妥协之后,他以为对他这样不“乖”的被试,至少是有些厌恶的,就像孟欣一样。他想不出她还有什么理由如此体贴地为他考虑,这不在他们约定的条件之内。
想不通,缺乏安全感的他隐隐地还觉得这可能是个陷阱,所以石岩不打算接受她的好意,冷淡地说:“不用了。”
陆追源那边听起来有点失望:“那好吧,我就不买你的份了。你把电话给孟阿姨,我问问她要不要。”
石岩把手机还给孟欣,后者与陆追源又说了几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孟欣把手机揣进白大褂的口袋里。听了刚才石岩与陆追源的对话,实在忍不住:“你是不是特别心安理得?追源几千里地跑去B城替你办事,你一不问她辛不辛苦,二不跟她说一个谢字,是不是觉得她天生欠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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