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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疑犯现身

不知什么时候俯在李白胸膛上睡着的古汫，睁开眼睛时竟意外发现笼罩自己的是一片漆黑。

他一惊，正欲起身，却被李白揽住了肩膀。

“嘘。”躺在病床上的李白示意古汫不要声张，古汫眨了眨眼睛，待视线完全适应了黑暗，方看到李白正警惕地望向门口。

“怎么了？”古汫轻声问。

“停电。”李白简短地回答，古汫感觉到他全身的神经都在紧绷着。

“刚刚？”古汫印象里，刚才他是在听着李白的心跳声中安心地睡着了。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不知道停电这种情况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对，”李白点了下头，“三分钟之前。”

三分钟？

古汫拿出手机滑亮屏幕，在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晚上八点四十五分。

李白的手，轻轻地覆在了古汫的手机上，示意他关闭光亮。古汫依言而行，心里的弦却紧绷了起来。

在晚上突然停电，这原本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按常理来说，每个医院都有备用的电源，以预防这种突然停电的现象。像这样长达三分钟没有电源，必定有所原因。

看来狄俄尼索斯要动手了。

“砰砰”、“砰砰砰”。

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李白和古汫的神色均是一凛，片刻之后，李白的手，放入了怀中，他挥手示意古汫离开。

古汫点了下头，他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明明已经有心理准备，但起身时的僵硬和跳个不住的心跳声都让古汫感觉自己有如生锈的人偶。

“砰砰砰”！

敲门声响得更加剧烈，李白怀中的手枪已然露出了一半，门外却响起了姚军的声音。

“李队，是我！”

“他M的。”李白爆了句粗口，古汫也由于太过紧张，攸地松了口气。

“去开门吧。”李白放回手机，对古汫道。

“好。”古汫点了点头，站起身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令他古怪的是，姚军并不在门口。

哎？人呢？

古汫上前一步迈出门来，正欲张望，忽然一样东西自身后绕到身前，捂住了他的口鼻。只觉一阵辛香之气钻入鼻孔，古汫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便径自晕厥了过去。

“古汫？！”

察觉到异样的李白立刻翻身跳起，冲到了门口。他扶起倒在地上的古汫，见他呼吸均匀，料定只是晕过去，才松了口气。

凭着敏锐的直觉，李白猛地抬起头，果然在走廊的不远处，看到了静立着的一个人。

纤长的身姿，遮住了脸的棒球帽和口罩，他的双手插在帽衫的口袋里，似乎在等着李白。

狄俄尼索斯！

李白举起手枪便瞄准了他。

那人转身便闪进了安全出口。李白拔腿就追，那人却已经从安全出口跑上了楼梯，然后顺着楼梯一路向上，来到了天台。

李白匆匆跑上天台，但见周围一片漆黑。不仅是市医院，就连整片街区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是区域性停电？

李白的眉，紧皱了起来。那人就站在这一望无尽的黑暗之中，他背对着李白，直到李白缓步走近，他才转过身来。

这是第一次，李白与他面对面地相见。尽管他戴着口罩，但李白仍能从他的脸上察觉到讽刺的笑意。

李白将手枪收起，冲过去挥出一拳， 那人的头轻轻一侧，便躲开了。李白再次出拳，那人的身体向后一仰，趁李白没有收回手之际，突然出击向李白的腹部。李白只觉肋下一阵剧痛，低头，便见那人手上拿着一把匕首，匕首没入他的腹部至少有一寸之多。

混账！

李白怒喝一声，扬手扭住那人的手腕用力一转。但听得“咯吱”声响，那人闷哼着倒退数步。腹部的剧痛几乎令李白晕厥，但嫌疑人近在咫尺，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倒下。于是他便强忍住疼痛，拔出了手枪。

而就在这个时候，方才一片漆黑的夜忽然间灯火通明。寂静的天台顷刻间轰鸣声四起，中间夹杂的蜂鸣之音震得李白耳膜一阵刺痛。

就在李白因噪音而失神的刹那，那人已经站在天台的边缘。

他望着李白，缓缓地举起了手。他的手里，拿着一部手机。

李白的手机也开始了嗡嗡的振动，李白看了看那人，又看了看手机。手机上显示的是一串陌生的号码，略加迟疑之后，李白接起了电话。

“嗨。”

沙哑而低沉的声音，根本不似一般人能够拥有，李白立刻听出，这是经过变声器转化的声音。而这个家伙故意选在来电之后打扰李白的电话，明显是为了让天台设备的轰鸣声掩盖他原本的声音。

李白没有说话，而是死死地盯着对方。

那人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继续道：“你们发表在网上的新闻我看过了，写得很有意思。那么说，你们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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