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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JOKER

古汫万没有想到，彬彬有礼的李子强在骂起儿子来这么铿锵有力，这么惊天动地，这么的……字字珠玑……

因为暴风雨来得太猛烈，温和只得把古汫拉出了病房。但即使是在病房外的走廊上，也仍可听得见李子强的咆哮声。

李子强骂李白的内容，大抵是家里有这么多的事情要打理，李白却非要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简直是脑子里养了鲨鱼。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李子强老两口岂不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尽管古汫非常理解李子强的心情，但听到养鲨鱼这个梗的时候也忍俊不禁。温和又好气又好笑，嗔道：“这个人，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让他劝劝儿子，说什么养鲨鱼呢？！”

古汫不好说什么，只是笑而不语。

其实古汫并没有替挨骂的李白担心，他担心的是李子强能不能承受得住李白这个专门擅长点燃火药的属性。果然，不出两分钟，李子强便怒气冲冲地走出病房。

“哎，怎么说得好好的，又走了呢？”

温和一脸莫名，李子强却黑着脸，指着病房道：“你的好儿子，全被你惯坏了！就说是死也不管家里的生意！”

说罢，他又转向古汫，道：“劝你离那个刺头儿远点，免得他明天被杀人犯抹了脖子，你还要为他掉眼泪！”

“那叫犯罪嫌疑人。”

李白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从病房里传了出来，李子强暴跳如雷，一路暴走向电梯。

“小白，你少说两句！”温和奔进病房，嗔怪地说了一句，又扳住他的脸将他看了看又看。

“好些了没有？怎么受了伤不早点告诉我们，自己一个人在这里遭罪？！”

看着腹部被缠得像个粽子似的李白，温和的眼泪掉了下来。

“别哭了妈，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李白很不愿意被母亲还当成小孩子看待，尴尬地道，“这有古汫就行了，你先回去吧，妈。”

“这么快就赶我走？”温和先是一生气地瞪了李白一眼，继而转头对古汫道，“他总以为他长大了，不愿意我们照顾了。我不理他，就辛苦你了，小古。”

“放心吧，阿姨。我会照顾好他的。”古汫笑着点头，温和这才放心地离开。

“你父母，都是有爱的人。”温和离开后，古汫对李白道，“你不要总是拒绝他们亲近，尤其是你父亲，看得出他很想跟你修复关系，你就别再揪着从前的事情不放了吧？”

李白沉默了片刻，终是微笑着揉了揉古汫的头，道：“好，我答应你，向前看。”

古汫笑着点了点头。

病房的门再次被敲响，姚军和刘子涛一同走了进来。

“李队，你好点了吗？”姚军一进门便大着嗓门问。

“我没事，现场侦察得怎么样？”李白扬了扬下巴，示意刘子涛把报告给自己。刘子涛依言上前，把报告递了上来。

“我们在现在发现了这个。”姚军也把一个证物袋交给了李白。

“隐形眼镜？”李白望着透明袋子里那个小小的薄膜状东西，疑惑道。

“确切地说，是美瞳。”姚军纠正。

“狄俄尼索斯……戴美瞳？”古汫诧异。

前几天，他才刚刚在一队刑警们的授意下，为了激怒狄俄尼索斯而称他为“有异装癖”的犯罪嫌疑人，而这个美瞳的发现，无疑为这个论断做了铁证。

“这个狄俄尼索斯，真的是异装癖？！”

原本一脸严肃的三名干警，都因为古汫的话而险些笑喷。李白举起美瞳，仔细地看了看，道：“很有意思。”

“有意思？”古汫莫名其妙。

“对，”李白点头，“我虽然对美瞳不了解，但大多数人戴美瞳是为了美化眼睛，或是改变瞳孔的颜色，这也是美瞳之所以得名于此的原因。但是这个美瞳，它是黑色的。”

黑色？！

古汫怔住了。

“极少有人会戴这种黑色的美瞳，因为亚洲人的眼睛普遍都是黑色或棕色，年轻人佩戴美瞳，也大多会选择蓝、茶等标新立异的颜色。如果是为了美化和改变瞳孔的颜色，那么只能猜……这个狄俄尼索斯的眼睛不是黑色。”

不是黑色？！

这完全超乎了古汫的意料，则姚军则接下来继续说道“出现停电现象，是因为几个不法分子对电力设备进行了破坏，企图盗窃设备进行变卖。因为有群众发现得及时，已经依法将其逮捕，并以最快的时间修复了电缆。”

李白冷笑：“怎么会那么巧？”

“这些人都是惯犯，听说他们是通过一个二手买卖软件兜售盗来的电缆，两天前，有人提出高价收购一批电缆，其所约定的时间和交货地点，恰恰与狄俄尼索斯来到医院进行的时间相近。可以认定，与他们联络的人，就是我秋俄尼索斯。”

刘子涛说着，指了指报告上的一张数据表，道：“我们查了记录，通过软件与那几人进行交易的ID所注册的号码，正是当晚打给你的那个电话号码，而它的主人，是范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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