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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能接受吗，所谓的真相？

“我们这是要干什么？”

站在多达一百层的摩天大厦楼下，古汫诧异地问李白。

这是临安市非常有名的财富大楼，以理财和投资为主，亦提供法律顾问服务，服务的对象亦以城市精英及富豪为主。用临安市老百姓的话说，整个临安市富豪们的钱，大多于此处流通。名门望族的官司，也多出于此。

今天，李白把古汫带到这里，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李白没有回答古汫，由于腹部伤口的剧痛，他的脸色十分苍白。李白紧紧地抿着嘴唇，示意古汫扶着他走进大厦。

李白用修长的手指在门口的指纹验证机上点了一下，透明的玻璃门立刻打开，两个人刚刚迈进大厦，便立刻有数名工作人员迎上来，向李白问好。

“需要通知李董事长吗？”其中一位管理层模样的人，恭敬地问李白。

“不必，”李白漠然道，“我去九十九层。”

那人的脸上顿时流露出了然神色，在前面引领李白走向了走廊尽头的一处电梯，并知晓分寸地站在电梯门外，静候电梯门关闭。

古汫再一次瞄了李白一眼。

有钱人，都有着古汫所不能知晓的世界和秘密。李白不说，他也不想再继续追问。不过，李白脸上的神色是那样的凝重，仿佛在压抑着什么，又有几分忐忑与不安。

为什么在提到狄俄尼索斯的时候，他会突然想起来这里？是发现了什么，还是……

“古汫，”凝望着电梯门的李白，忽然张了口，“如果我也忽然像你一样，感觉到害怕，怎么办？”

“害……害怕？”古汫从来不敢想象，这两个字会从李白的口中说出来。从来都一往无前的他，从来都充满勇气绝不犹疑的他，竟然也会感到害怕吗？

“如果我一直都生活在一个谎言里，一个泡沫里，怎么办？”李白转头，望向了古汫，“如果那个谎言，那个泡沫，只要我一伸手就会将它捅破，那该怎么办？如果一切都失去了，那又该怎么办？”

那双黑如曜石，璨若骄阳般的眼眸此刻竟是那样的痛苦纠结，从未有过的剧烈波动连同古汫的心都随之微痛了起来。

“我一向做不好选择题，”古汫望着李白，道，“但是，无论你怎样选择，我都会陪着你。那种就算‘海水倒流，时光倒退，全世界的花草都枯萎，也不会离开’的事，我也可以试着去做。”

李白眼中流转着的痛楚，慢慢地沉静成了温暖。

“好。”他微笑着点头。

电梯到了第九十九层，当电梯门打开的刹那，李白脸上的神色便已然恢复到了从前的模样。

坚定、狂傲，一往无前。

迎接李白和古汫的，是一个大约五十多岁、身材微微发福的男人，他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金丝边的眼镜和脸上精英式的微笑是典型的金融人士标配。看到李白，他殷勤地上前握手。

李白示意古汫在外面等自己，继而与男人一同走进了一间办公室。

古汫点了点头，坐在门口的真皮沙发上，等待着李白。

对于即将发生的事情，古汫并没有任何的不安。尽管他可以感觉到不论是李白还是自己，都将面临非常巨大的转变。这转变，也许从狄俄尼索斯连环杀人案开始，或更早的时候就注定了。

真是有趣，曾经在许多个人生的岔路口的时候，他都会彷徨和迷茫，可是现在，他竟如此坚定。

是因为李白的原故吗？因为不论走到哪里，他都不会是一个人，也不会让他是一个人……

李白走出那间办公室的时候，是大约二十分钟以后。他的手里拿着一个档案袋，这档案袋仿佛有千斤之重，压得他脚步微跄。

“李白？”古汫站起身来，眼前的牙关紧咬，双拳紧攥，太阳穴上亦青筋暴起。他像是一只愤怒的野兽，却寻不到出口，只能克制着即将爆发的怒火，每一步都走在痛苦之上。

看到古汫，一直支撑着李白的怒火轰然碎烈，已然体力透支的他亦轰然倒了下来。

“李白！”古汫惊叫着，抱住了李白。

“碎了。”李白借古汫的身体支撑着自己，声音沙哑地道，“那个泡沫碎了。”

他用力地攥住古汫的手，紧紧地，攥到古汫的手发出咯吱声响，攥到痛楚传递心扉。古汫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任由李白这样紧紧地攥着他，古汫知道，李白心里的痛，远比自己更多。

***

坐落在城南的专用机场，停着的是子强教育集团董事长的私人专用飞机。坐在飞机里的李子强将手里的护照放到旁边的桌上，然后拿起一份文件看了起来。

他看了差不多十几页，飞机却一点起飞的动静都没有，李子强看看手表。时间指向了六点十二分，比预计时间晚了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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