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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陈致行感觉不适，独自走到洋红色天鹅绒窗帘后的露台上吹风。露台绿植环绕，比里面清爽得多。有人已经比他先到，亚麻裙配长珍珠项链，纤细脚踝，双色平底芭蕾鞋，风吹拂着纯黑长发。闻声转过头来，单薄的一张脸，上挑凤眼，眼睑微红。

陈致行没有回避的意思，站在一旁默默吹风。许久之后她有点羞赧，擦干眼泪嗫嚅道：“……丢了个很重要的东西……所以……”

她有个很诗意的名字，比本人更令人遐思。他们很自然地就在一起了。像所有适婚男女一样，再过一年半载，就结了婚。

陈致行仔细回想着，她和明霓究竟能有几分相似。认识那天，大约是有的。他看到她第一眼，想到的就是——感觉面熟，像本科时候的那位学妹。她性子直爽，身边围着的男孩很多，想必此刻也名花有主了罢。

细究起来，五官全不一样，她的脸比明霓单薄些。大概只是，相似白皙，相似身形，且灵魂里仿佛都有种淡到极致的东西。难以琢磨，又让人想费点心去解谜。

随后发现她其实是很简单的女人，思想单纯，些微矛盾综合起来让她多了点魅力。

陈致行很早就认识明霓，默默关注了她。他是学生会主席，她是外联部小兵，总会在自己眼皮底下打转。

有一天她被踢出学生会，他暗自松了口气。他明明可以站出来为她主持公道。他知道所有原委。可他只是松了口气。那时容不得半点失误，他需要全身心投入，去博取一个门槛很高的未来。

为什么十几年过去，他自己沧海桑田，前妻选择溺入了奢侈品的海洋，明霓却还是那样一副淡淡的神情？

陈致行仰脸，看落日一点点下去。一天就这样过去了。黑夜之后是另一个一天。没什么好值得期待的，没什么让人心生暖意的，也没有人在某个港湾真心实意等着自己回去。

这时候，也真当来一杯了。灌醉了自己，什么都好了。世上没有钱买不来的东西。包括感觉。

也真邪门了！离婚之后，陈致行好像突然懂了前妻的一些心理。

徐烈离开后，明霓仔细查看身边各种或细微或明显的变化，不由得更加心沉大海。

惯例去“清餐厅”吃晚饭。明霓不必点餐，小坐了一会儿，服务生送上来的是大半碗碧粳米饭，一碟淡绿色豆花，一碟绿葱花红辣椒油，一份深绿色凉拌山野菜。

将豆花和辣油一股脑拌入米饭，就着野菜开吃。

肇和钧不多久后坐到了她对面。

明霓吃完饭，还是没消气：“能解释下莫羡到底是怎么回事？”

肇和钧细嚼慢咽地吃饭，装傻：“什么？”

“我那个房间阳台外侧，不知什么时候加装了一个摄像头！”

“哦？”

“我们楼层船员刷卡出入处多了好几个摄像头！”

肇和钧依旧头也不抬。“不是说出人命官司了吗？”

“这是怀疑我们楼层有下毒嫌疑犯？”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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