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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致行只能苦涩地笑笑。

有好几次，他想去找她说个清楚，内心冲动得厉害。可他们宿舍有个哥们，也交了女朋友，远没有她可爱，却要他全日十八小时待命，晚五分钟报道就闹个不休。连带整个宿舍都经常午夜凶铃，睡不安生。

他父母都是清华毕业生，母亲下了死命令，研究生必须考回清华。他刚找到未来的方向，要跨专业，跨学校，还有学生会工作，实在没有精力。他只能理性地掐掉尚未萌芽的爱情。

他以为像老妈所说，未来天地更广阔了，哪里愁找不到比她更好，更合自己心意的优秀女生呢。

猫眼石抱臂站在甲板另一端：“想起他是谁了？”

“哦，几年前远远照过一面。”徐烈又看了下手表，“再过不到一小时，到港他就该走了。”

“那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猫眼石看他一副三不五时低头看表的样子。

如果他把她也顺便带走了……徐烈简直不敢想。

他后悔昨晚没有向她表白。他们已经错过了两次，他再也不想因为自己这个那个的身体顾虑，把她拱手送给别的男人了。

是，他想要自私任性一次，不想去多虑二十、三十年后那么遥远的问题了。他只想牢牢地抓住她，抓住眼下的美好。

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如果连找老婆也奉行大公无私的话，他还算什么男人，改当圣人好了。

徐烈向猫眼石伸手：“来支烟。”

两人轻松地回忆了一些往事，陈致行渐渐又变得沉默起来。心事重重，难以启齿。

“现在想起来，如果那时候，那时候我不那么功利，不那么一心只奔前程，或许我们早就在一起了。我心里一直有你啊。”以至于后来每看一个女孩合不合眼缘，下意识都会以她为标准。好长时间他都找不到女朋友。

明霓低声道：“如果那样，你不是现在的你，我也不是现在的我了。”

陈致行道：“也许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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