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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他猛然爆发出骇人的气力，讲快要挣脱的宫湳重新抓回来，摁在了自己身下。

随后，宫湳渐渐支撑不住，口中吐出泡泡，全身力气消失，在水浪中起伏不定。

司泉也是拼着最后一口气，见状还要去试探宫湳是否确认死亡，被君泽拦下了：“他已经死了。”

紧接着，在君泽的帮助下，司泉就近到上了岸边。

君泽问：“你还要回来吗？”

司泉躺在泥泞的地上，雨滴打在身上，他望着灰蒙蒙的天空，缓缓摇了摇头。

君泽没有说话。

半晌，司泉轻幽的嗓音响起：“让他忘了我吧。”

转瞬就被风雨打散在天地间。

第一百四十七章：约见

房间里一片死寂。

橙黄的灯光洒在君泽身上，仿佛给他披上了一层暖衣，他的瞳眸很浅，映着光点中沈桑平静的脸庞，君泽忽然有点慌张，他更宁愿看到小徒弟伤心、崩溃、质问他的模样，也不愿意沈桑像现在这么安静。

君泽觉得嗓子发干，轻声唤道：“梓木……”

沈桑冲他笑了笑：“师尊，谢谢你。”

小徒弟的笑容仿佛摇曳的烛火，稍不留神就能消失无踪似的，君泽垂在身侧的指尖蜷了蜷，他想安慰一下小徒弟，可是向来少言寡语的他一时间竟找不到合适的话。

沈桑好像看出了他的窘迫和为难：“我没事的师尊，谢谢您能告诉我这件事。”他的唇角微翘，“知道司泉没死，就好了。”

他无意识捏着纸张的手松开，是真正松了一口气，君泽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便微微点头离开了。

沈桑在关门声里默默看向书桌上那本被合起来的《Redemption》，墨色的夜空和璀璨的启明星，沈桑翻到最后一页——

「以死为救赎。

司泉抱着怀中渐渐冰冷的少年，狂躁的风撩起他的发梢，露出那只有着刀疤的右眼，半晌，那眼里竟流出血泪来。

悄无声息地滴落在少年苍白的脸颊上，仿佛盛开了一片艳丽的彼岸花。

从此，那个冷血无情的杀手白唇便同少年一起死去了，活下来的，是全新的司泉。」

沈桑指尖缓缓摩挲过“全新的司泉”五个字，慢慢的，他勾起了唇角，眼前却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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