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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吗？”严长芩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

迟云渡看着他，摇摇头：“不冷。”

冷宫里已经不见一个人了，先皇在的时候，这里面有不少人，此刻一个人都不见，甚至连个洒扫的宫女都没有。

严长芩带着他走到冷宫的最里面，是一间佛堂，神龛上摆放着的佛像早已褪去了金身，只身下木质的芯，就连面孔，也模糊了。

迟闵然就跪在这神龛前的垫子上，双脚被锁住，两边各吊着一个圆球。

“大哥……”迟云渡忍了又忍才没让自己哭出来，走到前面，看着迟闵然闭着眼睛，低着头，面无表情，咬着嘴唇。

“回去吧。”迟闵然叹了口气，并没有睁开眼睛。

迟云渡愣愣地看着他，就这么蹲在地上，一直蹲到脚麻了，严长芩将他从地上拉起来，还是没回过神。

直到出了冷宫门口，迟云渡眨了眨眼睛，眼神空洞：“为什么。”

不是一问，与其说是问严长芩，倒不如是在问自己，在他开口之前，迟云渡就闭着眼睛，往他怀里一靠，明显不想听到原因。

“云渡。”严长芩低头看着他纤细的脖子，放在那处的手，只要稍微一用力，这人就会再也没了气息。

从冷宫里出来后，迟云渡就比以前更容易发呆了，饭菜不吃，就坐在门口盯着前面出神，谁来劝都不听。

严长芩或许是事情比较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曾来看过他，迟云渡把自己折腾得不成人样也没派个人过来。

迟云渡盯着大门看了一会，嗤笑一声，起身喝了一肚子水，走到床边躺下，用被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半夜冷醒，迟云渡动了动僵硬的四肢，抱着被子蹭了蹭，转头又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迟云渡懒懒的从床上起来，还没有出门，就看到这后宫中的皇后娘娘过来了，带着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把整个院子塞满。

扭头隔着窗户看了一眼，迟云渡就收回了视线，对此没一点好奇心。

还不等林蓉蓉做些什么，严长芩就带着人过来了，周围的下人一看这架势，都识趣地离开了。

迟云渡这里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只能看林蓉蓉的脸色猜测严长芩说的意思，不到一刻钟，两个人就和和睦睦地走了，仿佛就是为了来他这里演一场戏。

不过这样安静的日子也差不多到头了。

果不其然，下午就有小宫女在他窗户底下说闲话，故意把把宫外的消息说给他听。

至始至终，迟云渡都没看他们一眼，只是听到迟霖然因为谋反被诛，王府里的一干人，男的全部充军，女的一被流放西北，一被卖入青楼，做了官、妓。

藏在袖子里的手死死捏了起来，指甲扎进手心，从中流出来的温热液体一接触空气，瞬间变冷。

迟云渡低头看了看手，勾了勾嘴角，严长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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