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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阳心头一动,转眸朝右手边望过去,果然见对面那艘漕船上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负手昂然,绯袍猎风鼓荡。
她毕竟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女,虽然不算娇生惯养,但自小长在显贵之家,哪曾遇到过眼下这般险境,此时一见狄铣,登时连那种又怕又厌的嫌恶都抛到脑后,反而油然生出久旱终见云霓的欣喜,几乎想也没想,便冲口叫道:“狄先生,我在这里!”
一旦瞧见希望,连脑筋也活络起来,略想了下,又压声对左右道:“这个人便是江陵秦家豢养的死士,一贯的杀人不眨眼,你们要是不快走,恐怕连命都保不住了。”
她假借芸娘的家世名号信口立威,只惊得旁边众人纷纷脸色大变。
他们这条船正是投靠在秦家的名下,若这小娘子真和主人家有什么牵连,刚才那番举动岂不是捅了天大的娄子。
尤其对面漕船上突然冒出那个鲜衣怒马的人,隔得如此之远居然都能出手伤人,更不由得不信。
正自骇然怔愣,漕船上的人蓦地一跃而下,轻飘飘地从江面上掠过,红影虚闪,只一霎间便已落在了麻包堆上,居高俯睨,立时引得一阵惊呼倒退。
青阳偏头望上去,雨势蒙着眼,却看他那件袍子竟不怎么湿,仍旧是一副轩然昂扬的样子,此刻也正落眼在自己身上,眸色淡冷,瞧不出关切,更不知在想什么。
她索性也不避回那审视的目光,半真半假作出镇定自若的样儿,又冲他示意道:“狄先生,你来得正好,我这就随你走。”
略顿了下,又添上一句:“若不是这趟出来,还真不知道下头的船帮里居然有这么多烂了招子,坏了心肠的狗东西,你即刻去找船头过来说话,定要把这几个不知死活的拿下了,一个都不能放过。”
她那双杏眼中的惶然只淡留余尽,漆黑的眸子轻轮着,不光没有半点劫后余生的悸悸,还带着一股子狠劲,似乎要将旁边那些人都生吞活剥了似的。
狄铣把这份泼辣和机巧都看在眼里,凝着她一身脏兮兮的男子打扮,泥污混着雨水在那张明艳的小脸上纵横交错,浸湿的秀发散碎黏贴在额鬓间,颇有些狼狈,可回望过来的眼神却兀自倔强,明亮亮的引人注目。
这丫头果然与众不同,倘若是寻常弱质女流被一群男子挟持,除了挣扎呼救之外,恐怕早就吓得语无伦次,呆然失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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