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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筠尧心头一沉:“你在威胁朕？”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既是臣弟害的他枉死，杀人偿命……本王自是该还给他的。”

周怀瑾说的云淡风轻，只那眸中认真，叫褚筠尧确信这人是作了真，而非为着蒙他说的玩笑。

为个戏子命都情愿丢了，褚筠尧怒极反笑，却是半分笑意也无，仰头闭了闭眸，话中几分警告:“怀瑾，你是朕的弟弟！”

“臣弟明白。”

心下苦笑，他如何不知褚筠尧舍不得杀他，打小至今，丁点儿苦头都怕他吃受，更何况是要他性命之事？

怕是亲手将脖颈送到他剑下，这人情愿自伤，也断不忍动伤自己任何。

只是……

“君子不夺人所好，皇兄何不想想身后那人？”

有个近身暗卫还不够么？非得惦记着他的小戏儿。

褚筠尧一愣，下意识回头看了看，恍生几分了然:也是，若有人打定主意，一心要取荆羽的性命……

他的小刺客，他自个儿都不舍得折了，又岂能容旁人欺杀了去？

荆羽见他回头盯着自己，脸上瞬间爬上几抹可疑，紧跟着耳根子也红得贴热。

他不算是特别傻，周怀瑾那句话，他便是再迟钝也听明白了，这会儿又让褚筠尧定定看着，自然觉着不好意思。

君子不夺人所好……

主人的心头好……是自己么？

“荆羽……”

“嗯……是！主人有何吩咐？”

让他这一惊一乍的迷糊样儿逗乐，轻往那滚熟的耳垂上捏了捏，溺人笑笑:“无事，朕随便唤唤。”

“……是。”乖顺点点头，复又将脑袋垂下。

褚筠尧心情一好，那点儿事遂也就想通了，只仍旧端着脸色，故意冷眼撇了撇周怀瑾，不耐烦摆摆手:“罢了罢了，朕懒的管你！”

周怀瑾也不拆穿，规规矩矩朝褚筠尧道过谢礼:“臣弟谢皇兄成全！”

“莫高兴的太早，”说罢顿了顿，斟酌又道:“若让朕知晓，你因着他醉心声色，在朝政上头存有丝毫怠慢，便是你抵命拦着，朕也定要砍了那戏子脑袋。”

“谨记皇兄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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