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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休闻言,重重放下手中的小盏。
此后听闻刘家众人此起彼伏的痛骂鞑子的声音,赵休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简直坐如针毡。
晚膳后,刘贞见一向对吕湛冷淡的赵休,却是把吕湛叫去了卧房。
三大王对吕湛的亲近,令顾氏非常得意地撇了眼陈氏,惹来陈氏一个白眼。顾氏想发作,又怕和陈氏这样的下等人计较,反倒折了面子。再者在儿媳面前更加没威信,还是作罢了。
接下来的两天,刘家人没事就在骂鞑子,陈氏李舅母这样岁数大些的,还数落鞑子以前在北地做过的孽,简直罄竹难书。
刘贞注意到这种时候,顾氏总是掩了车帘一言不发。陈氏当她装贵,还暗示说她顾氏年轻时候吃过鞑子的亏云云……倒令刘钧冲吕湛挤眉弄眼。
刘贞看自家这边不像样子,赶紧警告刘钧,劝诫陈氏莫要胡说,那顾氏可今非昔比。
陈氏虽不服气,但也答应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不翻就是了。
明天就进城了,官家派来的亲近宦者已经送了礼服衣冠来了驿站。
而那赵休不知道是不是近乡情怯还是怎么回事,这两天精神明显不好,也不出来为刘家这群土包子讲解风光民情,也不与吕湛有任何眼神语言交流。
“三郎不是又病了吧?”刘钧道。
高君宝刷完了他的马,冷哼道:“三殿下是心病。若是如你这般蠢,自是不会病了。”
刘钧气得要与他吵架,但高君宝自是能动手绝不动嘴,一手抓了刘钧的衣领,稍一使劲,就把他甩了个狗啃食。
刘钧不敢找高君宝算账,等他走远了,才骂骂咧咧地回了卧房。
“心病什么心病?”他龇牙咧嘴,“我哪里蠢?三郎从那天知道鞑子掘河就得了心病……真是个心系百姓的好人啊……不对!”
刘钧嚯地站了起来,他脸一阵青一阵白。接着满头大汗,双眼赤红。然后一咬牙一跺脚,握紧了拳头,唰地打开大门,冲了出去。
一出门就被吃过饭闲不住乱逛的陈氏看见,她见刘钧这幅样子,吓了一跳,以为他要去找谁私斗,赶紧拉住他。
“妈妈。放开我!”刘钧低喝,情绪很不对劲。
陈大娘洗了澡,被刘贞带了出来,烧糖茶喝。
“二表哥方才被高君宝打了。”陈大娘认真道。
刘贞赶紧抓住刘钧:“你招那个煞神作甚么!就你这小身板,不是人家一盘菜!赶紧地擦擦药酒换身衣服得了。”
刘钧不为所动,他双眼赤红,大喊:“我不找高君宝,我找赵三郎!我要找他问清楚!”
陈氏赶紧拍了刘钧的脑门一巴掌:“胡龇什么呢,你!‘赵三郎’是你叫的!”
“你们这群傻瓜!你们都当他是好人!你们……”刘钧赤红的眼睛水光隐隐,“你们都被他骗……”
“阿钧,你找我?”赵休不知何时听见了声音,款款走来。
“你来的正好!”刘钧一把甩开了刘贞抓着他胳膊的手,一抹眼泪,硬声道:“我问你,大河是谁挖的!”
“阿钧!”刘贞惊恐地喊住刘钧:“大河是鞑子挖的,谁都知道!不还是你听来的么?!赶紧回去休息吧!你是不是被高君宝把脑子打坏了!”
陈氏莫名其妙的:“装什么大义凛然的,发陈许愿要给三大王当兵不成?”
“咯咯咯,二表哥哭了……”陈大娘笑。
“男人说话,妇道人家不要插嘴。”刘钧霸气道,“头发长见识短!我在问三大王,知不知道大河是谁挖的!”
刘贞和陈氏都被刘钧给镇到了。陈氏气得直骂:“我是你妈妈,竟然说我插嘴!你个孽子!”
刘贞连忙道:“三大王,我阿弟今晚魔怔了,嘴里胡言乱语,扰了三郎清净。三郎莫要见怪,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什么。我们这就带他回去灌金汤。”
刘钧大骂:“刘贞,我看是你脑子里被灌了金汤吧!”金汤就是粪水,专治中邪。
刘钧一番叫喊,惊动了驿站不少人。
肖秀慧和顾氏自是站在房门口,看热闹。
赵休展臂,示意众人安静,然后轻呼一口气:“我知道。”
刘钧赤红着眼:“好……你果然知道!你不知道我们北人死了多少人,今年又有多少人无家可归,颗粒无收?到时又会死多少人?”
“阿钧!”刘贞喊道:“三大王一直与我们一道,大河决口,三殿下与我等百姓一同躲避小丘之上,无粮无水无药。若非三殿下所救,我等上百人早就死于洪水之中了!三大王是救生菩萨!”
刘钧惊醒过来,但还是忿忿不平:“可是我们北人就这么死了……”
“自然不能白死。”吕湛不知何时出来的,“年后或可北伐,小兄弟一腔热血,尽可从军效死。”
刘钧看到吕湛,忽地想起吕湛一路弃城逃跑,过了河才停下,此刻还是一副凯旋而归的模样,简直令人作呕。他现在虽心里尤自不平委屈痛心,但是对于一路同行的赵休,却是再无怨念——三郎他差点就被洪水淹死了。他必定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所以才“病”了。他爹爹定是当时不要他了……
“三殿下,我方才猪油蒙了心,请殿下责罚。”刘钧行了一个大礼。
谁知赵休缓缓道:“鞑子挖河,却把自己淹死了。是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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