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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番王心急火燎地赶到了梨园,院子里树枝枯萎得厉害,皑皑白雪里,林落雪就站在梨树下发呆。
或许是感受到脚步声,她循声回头,一向毫无波澜的眸子里黑了些许。
“你......”南番王话卡在喉咙里,有些说不出口。
“嗯,时醒时迷。”因着太久没出声的缘故,林落雪刚说出几个字嗓子便开始痒,还带着些刺痛。
“趁着清醒,我把话跟你说清楚些,日后也好安心。”林落雪努力压下心里的不适,缓缓开口。
“而今我已不想再报什么仇了,人生一世到这个年纪,也该是够了。”
“那我呢?不可能!”南番王硬生生接了话,没等林落雪回答又说道:“如今放弃,你对得起种在身体里的蔓花蛊吗?”
林落雪顿了一下,眼睛越过染上层层白雪的树枝看着天上的月亮,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许久她才开口说:“这已经不重要了,如今想想也只是怪我自己,怨不得他人了。”
南番王本就在寿辰宴上受了气,如今听林落雪这么一说更是气急。他突然想这病不治也罢,她还是病着的时候可爱得多。
林落雪并不知道他心里想的如何,只继续说道:“先前皇后的人来说,你要让我做什么阙云澜的生母?”
“这有什么不好,你也名正言顺地挥兵江云。”南番王顺手推开了手边树枝上的白雪,用力一折便折下了一小节树枝拿在手里。
“来不及了,你......啊”南番王话还没说完,林落雪便突然倒在了地上,浑身的白衣混在雪地里,南番王一个恍惚之间竟分不清那里是衣服哪里是雪。
都城某别院,君王叶乔躺在软椅里闭着眼假寐。阙云庭踩着一地的白雪踏进来,不等他开口,叶乔便自顾自说了起来。
“你这个三刻倒是误打误撞的简单了不少!”
“然后呢?”阙云庭似答非答的反问。
“我本想将温宁许给你,一切都要简单得多。”叶乔越说越轻佻,惹得阙云庭眉头轻皱。
“如今跟了我大皇兄,你也不亏。”阙云庭怒极反笑;“你这个疯子”。
阙云庭谈判不成,黑着脸去寻陈嗣音了。
叶乔微微闭上了眼睛,那句“你这个疯子”在耳边萦绕不绝。
“疯子吗?”他想普天之下竟只有阙云庭懂了他,嘴角的幅度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越拉越大。
同一时间的都城某酒楼,叶江宁站在顶楼上看着街上人潮往来,两篇眉毛挤在一起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大师兄说她中了蔓花蛊,也许并不是我们想的那个样子。”萧晓酝酿了很久,唤了无数个称呼,终究还是用了她。
“蔓花来源于虚妄山......”萧晓见叶江宁并不言语,自顾自说了起来。
早年虚妄山盛产蔓花,阙清词闲来无事之时边江南疆的蛊虫放在花里养着,久了之后发现这蛊虫能迷.幻人的心智。阙清词结合蔓花研究之后,又发现此蛊有起死回身的功效。
当年夏鸣带着林落雪访遍名医皆无所获,正巧一个半大的小子拿了这蛊虫丢到了蛊王面前。蛊王说是孽缘,又耐不住夏鸣保他子孙后代的央求,顺势用这蛊虫救了林落雪。
叶江宁心中无限矛盾,他不知如何跟萧晓开口。事情远比萧晓想象中的恶心的多,他动了动嘴唇,话还没有说出来便被萧晓打断。
“那人怎么这么眼熟?”萧晓盯着街角回想,半响之后才想起来忘了去追。
“想起来了,丰岸。”萧晓顺手拉过叶江宁的手跳下了酒楼,语气里隐有怒气。
“客官,有何需要啊?”花店的老板笑嘻嘻地跑出来,对着萧晓和叶江宁推销。
“这位客官您可真是好眼光,这花啊可不是一般的花。这是咱们二殿下从小看长大的花,只有那虚妄山才有。不是我小老儿瞎吹嘘,满城花店就只有我这万花店有几株。你看这成色......哎哟......”花店的老板还想说些什么便被萧晓丢过来的银子打了措手不及,却仍然笑着去唤人包装。
“丰岸不是在边陲小镇寻蛊王?”萧晓拿着手中包好的蔓花,心里越发不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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