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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文端起了个大早,推开门时却瞧见薛如骏不知何时已身姿立挺地候在外面。
薛如骏年纪不大,身量不高,可脊骨笔直,立时濯濯如山上松,朝朝似春间竹。也只在如此远远去看时,才能发觉出薛如骏少年人的朝气来。
钟文端伸了个懒腰,屈起胳膊揽在薛如骏颈肩,道:“准备好了?”
薛如骏肩颈微僵,却破天荒地没再去扒钟文端的手臂,道:“准备好了。”
眼含深意地看薛如骏一眼,钟文端凑到他耳侧道:“时刻准备着,我们都是共/产儿童团。”
薛如骏稍稍侧过头,道:“师父所言为何物?”
召出降邪,钟文端禁不住显出笑,道:“有关理想的神秘组织。走吧,年轻人,找你的剑去。”
子正惯来如此,前言不搭后语,薛如骏不多问究,利落地踏上降邪。
剑落。
钟文端同薛如骏下剑。
覆天盖日的浓灰岩壁,自南北两面压天而起,深而厚的色彩、不见顶的高耸叫人胸腔发涨。岩脚生了上百里的青松,阴郁得看不见半分夏日六月半姹紫嫣红的清亮。
两人停在一处六角白石祭坛。
薛如骏抬头看时,面前只见一条层阶多不知数的石梯。
极陡,极窄,极高。
单单看一眼,都压抑得要人性命。
石梯上端,两面山壁开出一处岩门,自正东得了无限天光,仿佛能隔上千万丈照在梯底人的脸上。
钟文端指与薛如骏道:“你,意玄宗的剑修,从此处走上求剑路,求剑路有八千一百阶,走尽这八千一百阶入天门,天门通至豹头崖,崖下便是你求剑的地方。”
薛如骏盯着钟文端,微微一笑,道:“好。”
钟文端道:“我为你师父,伴你走八千一百阶求剑路,入天门,至豹头崖。崖下怎么寻剑,寻不寻得到剑,全凭你个人造化。我在豹头崖顶等你。”
薛如骏依旧道:“好。”
钟文端转身先行,道:“随我来。”
薛如骏跟上。
八千一百阶,踏上第一阶时,薛如骏觉皮肉微疼。
下一阶,似有挤碰。
下一阶,稍重。
下一阶,愈重。
第一百阶时,皮肉似有刮蹭。
第五百阶时,皮肉似入刀刃。
第两千阶时,薛如骏只觉似有百人持剑从四面将他刺出对穿,搅得内腑都不得安宁。
薛如骏微微抬头。
那人在他身侧,面色如常,从始至终,只走在他面前一阶之上。
一阶。
薛如骏垂下头,不言不语踏到下一阶上。
那人便到再一个下一阶上。两人一前一后,始终只隔了一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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