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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如骏似乎有些过近，钟文端不自主地矮了矮脊梁以拉开距离，定睛一看——薛如骏手里捏着的那沓纸，男性构造叠在第一张。

钟文端：“……”

☆、万兵之族

老师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

钟文端心内无限循环此十一个字，利落道：“是。”

薛如骏盯着那双左右发飘的眼, 道：“还请师父不吝教诲。”

“你有点志气, ”钟文端颇显硬气地夺过那沓纸，将男性性构造压到底下, “你应当对女人多些了解，对你日后大有裨益。”

钟文端在那沓纸中翻出女性性构造来。可过了几刻钟复看那本人画下的黑白画像，竟觉十分露骨, 禁不住地局促起来，“罢了，为师画的这几张像已是十分精妙传真，你自己看看就能了解许多，为师来和你讲讲其他的知识点。”

钟文端说话时特地加了两个“为师”, 好像这才能显出他心中的白净坦荡。

这是教育，决计不是和人分享自己刚画的黄图。

无论钟文端说怎样的话，薛如骏只在旁边安静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钟文端挪挪凳子，挺直脊背, 双手放在膝上，十分正经，道：“你年龄渐大, 有些事必须要知道。无论以后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与伴侣行风云, 不不，云雨一事有许多需要注意的事，平日与同性异性的交往也需注意……”

钟文端越说越觉自己不知所云, 满嘴胡扯，却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扯：“建立良好的性观念十分重要，滥/交、过勤交等不知节制的行为对身体有害，你要记着。”

“好。”

“与人要保持一定距离，我不是指人之间情感的距离，而是身体上的，不分亲疏的亲近可能会给你招致麻烦。”

“是。”

“要有自卫意识，如果有人冒犯你不该冒犯的地方，你要学会反抗，若反抗不得，可来找我，我替你反抗。”

“……”

“你这个年纪，谈情说爱没什么大不了，但有欲望时，切莫被欲望冲昏头脑，一定要深思熟虑，为你脱下的衣服负责。这一点切记。”

“……”

……

一人坐着，一人站着。

一人再说，一人在听。

说话的人面目严肃，似乎在讲什么要紧的事，可手上那沓纸却赫然画的最隐秘、最说不得的事，自认斯文的人绝不会开口明提的事。

那图之露骨、羞耻，连春宫画都不曾绘至这个角度。

薛如骏不在乎女人那儿长什么样，不在乎男人和女人该怎么做——他不在意这些事，也没花过心力去想过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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