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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文端一下子顿住了——他难以反驳。

钟文端叹了口气，语气萎靡，“那你当做我需要你可以吗？”

薛如骏一怔。

“当你师父，我不知道该教你什么，但我想带着你做很多事。”钟文端耸肩，“我教人水准极烂，可和你一起完成一件事还是很让人振奋，至少我是振奋的那个。这应当算是我需要你。”

钟文端盯着薛如骏的眼，用到修真界以来最认真的态度说：“我想帮你，好吗？”

虽然来修真界对薛如骏实行扶贫行为，到现在为止都是为了回现代，但钟文端不太想应付了事。

尤其是和薛如骏混熟了后。

钟文端想，如果他草率地将薛如骏敷衍到出师，日后回到现代，这会是一个永远的遗憾。

半晌，薛如骏凝视着钟文端，一言不发。真情假意的情绪似乎在这一刻都被抽离了，那双眼显出一种冰刃般的寒气和锋利，藏着一丝极深、极具攻击性的侵占欲望。

像是在复述钟文端的话，薛如骏音字清晰道：“你需要我。”

子正是个怪人，总说些怪话。

这些怪话让他无时无刻不在害怕，怕子正说过的一字一句都是假的。

可假话他也想听，不想接受却难以拒绝。

「你需要我。」

纵使过往的一切都是假的，这句话，有一天会是真的。

钟文端无所察，认为徒弟由于幼年的不幸遭遇缺乏安全感，于是情深意切地拉着薛如骏的手，道：“对，我需要你，为你做一些事我很开心，所以以后你别再说这种话了。”

不要再自我怀疑了，他也很累。

薛如骏捏了捏钟文端的手，微笑道：“好。”

翌日。

秦仲严捧茶，从容道：“今日一早便来寻我，不知所为何事。”

钟文端坐在他身侧，笑嘻嘻道：“昨晚我去海滩逛了逛，看见一件稀奇事，我以为有过来与你分享的必要。”

“请说。”

“亥时，我看见海滩上有穿着红裙子的女人在跳舞，颇为诡异，特来告知一声。”

秦仲严面色未变，“不犯规矩，凡人如何跳舞、如何唱歌，又与秦家有什么关系？”

钟文端一梗——那四个女人出来的时候阴气铺面，秦家负佑红叶镇凡人之责，对此怎会毫无觉察？

“跳舞的女人非人非鬼，希望秦家能稍稍重视一些。”

秦仲严放下茶盏，似笑非笑，“难。”

钟文端皱眉问：“怎么难了？”

秦仲严不明说，“怕是心不及而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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