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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文端叹气道：“那怎么会有修士平白无故地针对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呢？”

秦申独缄默不言，似在沉思。

两人走出民巷，走进街市。耳边喧哗，却无一与他们有所干连，甚至行不必避人，进屋可以穿墙。

不知道该做什么，钟文端走在街上，神态有些恹。

“去秦家吧。”钟文端提议。

“可以。”

尽管以目前的状况，秦家的修士也不可能看见他们这几个“外来者”，可总归能在秦家寻到一些信息，了解一下目前的“红叶镇”状态。现在能做的，只这一件事了。

钟文端不自觉地迈大了步子。

只是钟文端刚走快几步，眼角瞥见一个熟人。

白玉冠，窄袖长衣，嘴角携着一丝笑。

“秦兄，稍等。”

钟文端立时快步走过去，伸手拍了拍那人肩膀——实的。

“薛如骏？？！！”

青年侧眼，神色稍讶，笑道：“师父。”

“你……”钟文端大惊失色，“你怎么在这？！”

“我去救人，便不知缘故地进来了。”

薛如骏瞧着钟文端，唇角弯弯，锋利得似乎夹刀带刃的双眼定在他的师父身上，显出不可思议的柔和。

钟文端没说话，捏了捏薛如骏的手臂。

薛如骏微笑着抬起胳膊，露出那个蝴蝶结，道：“我是活人，师父。”

“当然当然，”钟文端尴尬地松了手，“你肯定是活人。这里蹊跷，你也要多加注意……等等，这位姑娘是？”

和徒弟寒暄完，钟文端才注意到薛如骏身后立了一位姑娘，麻衣褐裙，挎着一个篮子，羞怯地低着头。

薛如骏并未直说，只道：“师父见过。”

见过？

钟文端瞧了那姑娘一眼，脑海中一张面容与之重叠。

是，见过，正因为见过，现在再一见才叫人难以置信。

因为这个姑娘，正是钟文端和薛如骏来红叶谷第一天在枫叶林中那个卷了一张草席的少女。

她是一个死人，现在活着。

可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薛如骏落言，那姑娘微微抬脸，瞧了钟文端一眼。

钟文端惊道：“姑娘你看得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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