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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娇自棋桌执起绢扇，半掩面问：“敢问公子是？”

“两名修士。”秦瑛轻哼了一声，“阁下有什么事吗？”

果然，王娇和秦仲严次女都看得见、听得到他们。

钟文端拉着薛如骏在王宅来来回回数趟，所见宾客下仆不尽其数，却无一人能与他们有接触，仿佛钟文端仅仅是置身于一虚幻投影之下。

二人的确能看见他和薛如骏，于是钟文端便开门见山道：“打扰二位实非本愿，但我有些不得不向二位提问的事。近段时间，两位可有感到什么异常？”

“异常？”秦瑛微微蹙起眉。

“此事事关重大，请您一定、一定、一定不要有所隐瞒。”钟文端强调。

钟文端脑子里有许许多多有稽无稽的假设，提醒他随处都有可能是设阵人的圈套。而直接向能看见进阵修士的“镇民”发问显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可他们除此之外一无所知、一无所掌，显现在进阵者面前的路也仅能从此开始。

“红叶镇”没有人没看得见进阵的修士，除了在阵外真实死亡在阵内诡异复生的女子们。其下必有隐情。

秦瑛显出一分惊讶，倒未再直言快语地回答钟文端，兀自沉思了半刻钟，摇头道：“不论阁下有何目的，我怕是都难以有所助力。”

钟文端微微退了一步，无奈地叹了口气。

海中“红叶镇”暗隐吊诡，却又无法运转灵力，纵然修士破阵破事有上百上千种手段，此时也无济于事。

薛如骏立在钟文端身旁，侧眼看他，眼中沉沉，自进王宅至此不曾发一言。

四人间陷进不知几许长的沉默。

正当钟文端准备开口问些别的时，却听得：

“道长……小女有一点琐事。”

王娇轻轻放下扇子，垂眼道：“此等琐事可能于道长无用，不过此为小女所能思及的所有与往日不尽一样的事了。”

钟文端意外之余，精神当下振作了几分，道：“请讲。”

“小女身周的几人……好似性子变了一点。”王娇迟疑道。

“嗯？”钟文端不解意，“怎么变？姑娘所言何意？”

王娇话未出口，先轻叹了一口气，显出不太肯定的模样，“有几人性子在细微处变了一点，女儿家心思细一些，便能察觉到一点。于一件事，他们从前与现在的表现不一样……越说越糊涂了，道长见谅。”

王娇说她越说越糊涂，钟文端也拿不准王娇话里的关键——这不很正常吗？

让他去一家餐厅吃饭，今天去，明天去，后天去，他肯定每天点的菜都不一样。

钟文端一时间没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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