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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杆当了裁缝铺的学徒，每个月都来送白莺一条棉布裙子。

生活安逸得仿佛将永远如此下去。

钟文端游走过许多片段，既不见恨憎，也不见哀苦，更无法推测出在这些片段当中出现的人当中谁是布阵者。

白莺？刘田青？门口卖糖葫芦的老头？

秦申独也见过许多片段，此刻又重新与钟文端、薛如骏聚作一处。

“长老，你可有线索？”

秦申独一时未答，只径自在白家门前踱步许久，才缓缓开口：“白家，我有印象。”

钟文端惊得站起来：“什么印象？”

内阵一直有一条被忽略的未解处——此地确为红叶镇无误，可却并非阵外的红叶镇，许多地方的房屋模样都大换了一遭。然而既非阵外的红叶镇，这儿又能是哪？

“此为百年前的旧事了。”秦申独叹气道，“百年前在下初来红叶镇支族，跟队进行凡俗巡察时，听了一条被整个镇子传得沸沸扬扬的‘密闻’——白发白肤者乃天福之体，生来自带大因缘。”

“缘”字出口，秦申独便停下了，像一下被封了口。

“天福之体？长老什么意思？”钟文端催问。

秦申独沉默半晌，冷笑出声：“所谓天福，不如说是天祸。那条‘密闻’传，白发白肤者之皮肉内腑，可治生死之病。”

钟文端一下也被封了口，许久才难以置信问：“会有人信？”

秦申独并未明说：“或许。当时我所知红叶镇只白莺一人白发白肤。后来白家不知缘故地起了一场大火，白家四口人没有一人再出现过。”

“此次进了内阵，看见那白发白肤的凡人，我才又想起这桩事。”

秦申独又叹了口气。

在白家门前谈话时，白母从门内跨出。

白母两只脚都迈出门槛时，钟文端眼前场景陡地一变。

是镇上的香料铺子。

白母正好迈进这间铺子。

白母性子温淑，可不过中人之姿，面孔实在算不得引人注目，所以她无论去哪会多注意她几分的人都不多。可今日与往日不同，白母一进铺子便成了铺子里的焦点——老板悄悄瞄着她，铺子伙计时不时偷觑她一眼，连到此买香料的其他妇人，也都多看了她几眼。

铺子老板娘躲在门帘后向她招了招手。

钟文端等几人跟着白母一起走进铺子内室。

入眼一面墙，左悬两卷山水，右悬两卷#Di。Jiu。ZWW。。第九**中文**网##花鸟，间置一四行三列多宝格，现出几分朴素的精巧。

内室当中搁了一张梨木桌，香料铺老板娘从桌上为白母倒了一杯热茶，忧虑道：“你真是心大！现如今你家怎地还敢出门？”

白母接过茶，颇不解：“白家未曾做过亏心事，如何不敢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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