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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如骏露出一丝笑：“好。”

“你要教我什么？”

辣子鸡。钟文端正想说，又想到他会做的家传辣子鸡算不得正统的辣子鸡，于是当即另取一名：“辣鸡。”

“辣鸡？”

“对，辣的鸡，”钟文端点头，“简称辣鸡。”

薛如骏沉默了一会儿，依然应：“好。”

这道菜钟文端在家时做了许多遍，尽管到了修真界三年多不曾入厨房，该备的食材钟文端依旧记得一清二楚。

半个时辰后。

钟文端怀中抱着一只被割了喉、拔了毛的公鸡走进立虚台。

左手提着薄皮青椒、干红椒、姜、葱、香菜兼一罐菜籽油，右手拎着酱油、醋、盐、花椒、和一打雪花糕的薛如骏慢腾腾地跟在钟文端身后，偶尔扶一下胳膊肘上挂着的要向地面俯冲而去的蒜串。

“心诚则成。一会儿好好看好好学。”

钟文端怀中抱着的这只两斤三两沉的鸡并不能让他闭嘴。

“……好。”

但薛如骏不太想说话。

进了厨房，钟文端向怀中的公鸡打入一道灵气，将其立在灶前。

“放桌上吧。”钟文端一边拈诀清扫厨房一边指挥薛如骏。

薛如骏瞧了一眼雄赳赳气昂昂独立在灶前的无毛断喉鸡，默不作声地将东西一股脑儿放下，又一件件摆好。

将酱油倒进瓦罐时，薛如骏生出一种真实的陌生感。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会和一个人在厨房里学一道菜。

这个人是子正。他与子正做了很多他从不会做的事。

这些事既不令他欣喜也不令他厌烦，只在那个人喋喋不休、眼神乱瞟的时候，他心中会很安静，静得他什么都不想去想，只想当下的事能一直持续下去。

“把鸡切块，别切太大，也别切太小，看，就这么大……”

“跟盐拌一下后下油炸，不用熟，炸到表皮变黄。”

“切干红椒、葱、蒜、姜炒，炒出味道来把鸡倒进去……有干炒的做法，口感偏干，我一般加水煮至水干……”

“好。”

钟文端一条条地说，薛如骏一句句地应。

“煮到这个程度就可以了。现在再加生青椒……你吃香菜吗？”

薛如骏望着钟文端，弯了弯嘴角：“你吃我便吃。”

钟文端利索地切了一把香菜末尖椒丁撒进锅里，铲子一搅，一锅鸡块进了白瓷盘，鸡肉香、辣椒香早盈满了整个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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