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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 在钟文端眼中仿佛天降一掌,压住了他的脑门。
威风凛凛的碎毛受了十分的波折坎坷,蔫头耷脑地垂了下去。
钟文端翻白眼似的盯着那几撮碎毛, 锲而不舍问:“你叫不叫?”
薛如骏倾过身, 挪开手, 手指捻上钟文端散出的发丝,一缕缕地、仔仔细细地将他头顶形态不规整的发丝重新束进发冠。
薛如骏垂下脸与钟文端相视时两人鼻尖不过相距三四寸。
“叫什么?”
“爸爸。”钟文端不假思索。
“嗯。”
钟文端浆糊般的脑子觉察出一丝不对:“你叫我爸爸!”
薛如骏束发的手慢慢落在子正脸侧,修长的手指自颧骨抚摸到耳垂, 沿着子正硬朗消瘦的下颌线划过下颏,极轻地搭在那人颈侧。
规律的跳动传到他的手指。
手下肌肤很热,热得薛如骏也有些微的热,热得他声音发哑:“我想叫你别的。”
“不!”撅起的嘴是钟文端最后的倔强。
“子正。”
“啊?”
“子正。”
“嗯?”
“子正。”
“哈?”
……
“子正。”
“你叫我干什么?”
薛如骏每叫钟文端一次他便应一次,呆愣愣地应了许久终于觉出一丝不对,很不灵光地抬起下巴斜眼瞧薛如骏,显露出延迟了一万年的不满。
这人鲜有正经时候,却也不曾如此呆过。
薛如骏坐回钟文端对面,慢条斯理地揭开一坛酒,懒洋洋地一口一口喝酒。无论站坐,他俱脊背笔直,此刻端着酒坛,却不显粗莽,一举一行文雅得规正。
尽管如此,若旁人见了,却绝不会以为此人为一文人抑或贵家公子。
他身上有一种极淡的令人缄口的威势,藏着某些教人不敢深探的隐秘。
钟文端皱起脸,盯着莫名其妙叫了他无数遍又开始喝酒的人,一脸小学生吵架的不服:“你说啊!”
薛如骏抬眼瞥了他一眼,继续喝酒。
钟文端愤怒地一拍桌,将一个字拆做两个来表达内心的不平:“口亨!”
仿佛他拆的不是“哼”,是薛如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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