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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长老神态微动:“所害甚广,族长亦忙不得暇。作乱魔修境界低者筑基,高者元婴,乃道魔之乱后沂中所遇魔患最重一次。”
元婴魔修什么水准?人间道门,千百万修士当中,元婴修士不足千人。
钟文端恍然大悟——薛家要薛如骏去送人头。
怎么才能让薛如骏不送人头?
拒绝薛家发自“情义”的要求,或者——他自己去。
钟文端显出一丝笑,问:“薛族长这么说?”
“薛如骏为族长亲兄养子,关系笃厚,自薛如骏入贵宗,族长甚念,故而叫老夫请真人之徒回族相会,尽一份回报薛家恩情的情义之责。”
钟文端摆摆手:“别别,薛如骏没我有情义,”笑道,“我替他尽贵族的情义之责吧。”
“真人……”薛长老缄口许久,才叹出一口气,“为人仁厚。”
钟文端几乎要笑出声:“我晓得我仁厚,长老说说什么时候走?”
薛长老:“今夜寅时。”
连夜走,真赶时间,可能薛应德火烧屁股了。钟文端想。
又想了想,钟文端觉出一丝端倪,问:“沂中魔患如此严重,恰四门十族会于意玄宗,道门诸派为一家,不如问问其余族门能不能出一份力?”
薛长老摇了摇头,不认可亦不否定,只道:“老夫不过为族长代言,并无决策之力。此等牵连其余族门之事,只得族长发语。”
从这老头儿这儿什么都问不出来。
无论薛家行径如何不人道,言辞如何厚颜无耻,钟文端都拿“恩情”二字没办法。薛家也知此一点,明面上说情义,明面下谈恩情。
养父母之死皆与薛如骏有关,这“恩情”不得不认。
“如你所定,今夜寅时,宗门山下山门见。”
钟文端惆怅地拍了拍元东的肩膀,扬长而去。
钟文端回立虚台时,瞧见薛如骏正倚在半秃的杏花树下看书,叶子飘零到他发间,又慢慢滑下身去,薛如骏只将眼看在书上。
到了走进他时,不等钟文端出声,薛如骏便合上书站起身,轻声叫他:
“师父,你来了。”
“嗯,”钟文端应,一只手抚上薛如骏发顶,一阵飓风狂雨地摧残,“我回来了。”
他也不知为什么要应薛如骏这样一句话,只是薛如骏这么说了,他便自然而然地应了。
像薛如骏在一直等他一般。
白玉冠摇摇欲坠,在钟文端手下不过顷刻,向地面落去——
薛如骏接住发冠,静静地看他揉自己的头发。
很长的发丝失了约束,下散到他脸侧、肩头、背后,还有钟文端的手上。
钟文端凭空生出一点失落,感叹:“你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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