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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如骏手腕很凉。

他捏了捏薛如骏手腕处凸出的骨节，小声道：“你慌什么？”

霎那，薛如骏感觉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归进心脏。他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

一股难以具说的陌生情绪疾速充斥满他胸膛，大脑，让他很想，很想，很想抱这个人，让这个人……呜咽，喘息，感到与他一般的情绪。

这个人总会说一些让他无法挣脱的话。

因为这个人似乎总可以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做一点不太好的事。”薛如骏将唇贴近钟文端耳边，气息吐在他耳廓上。

但不过是灵力传音。

钟文端皱了皱眉，以灵力回问：“什么事？”

薛如骏不明说，在一句话里反复：“不太好的事。”

“你想快些结束，不是吗？”

不待钟文端有所回应，薛如骏向另一边——连娥尸身所在处走过去。

他躬下身，像在观察昔日养母的面容。

“退后！”薛应德大步上前，狠狠扯住薛如骏衣袖向后拽，“有人作祟，你养母养父已尊严尽失，不可在此无礼！”

“来人，将前族长及夫人好生供回去！”

若上前的是子正，薛应德开不出这个关于尊严的口……可若是薛如骏——薛家养子，他的后辈——走过来，正中薛应德下怀。

柿子挑软的捏，且此“软柿”不单自己送上门，还与不好啃的硬石头关联甚重。

现今有一点不经意的发展，他便能让事态发展的主控权重新回到他手中。这套手段，他玩得很熟。

薛如骏不轻不重地抬眼看了一眼薛应德。

如何？

薛应德正欲继续说话，突然脑中“嗡”地一下。

如同……黄钟在脑中击响，震鸣流进他的血液，敲进他的骨髓。只刹那，薛应德脑中万事皆空。他几乎失去所有神志地站在原地。

钟文端看见薛应德拽薛如骏，正准备在两人交谈之间插几句嘴，却瞧见薛如骏拂了拂薛应德拉他的衣袖——薛应德松下手来，竟没有一丝纠缠。

薛如骏重新躬下身，向连娥伸出手去。

薛钦不知何时跌坐在地，僵住一般，从上下的肿眼皮间盯在薛如骏鞋面上。

白、白色的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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