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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即使现在不认,日后也会默认。
所以从开始时,他便不应当应下薛家首长老来意玄宗的试探——那只是个试探,但他却秉持着“欠债还钱”的想法,想替薛如骏将这个人情还上,答应了这个试探。
后来听薛如骏说出事实,他又认为薛如骏不该凭空受怨恨,应当得到一个道歉。
没有凭空的怨恨,薛如骏成为薛家龌龊内里牺牲的幌子,不过因为他是一个弱到不能再弱的养子。
人们永远不像钟文端想象的那么理想——有错认错,欠债还债。
像在这里,四周都是薛家人,薛钦也许对当年之事一无所知……可这些鬓角皆白的长老亦一无所知吗?
知也不认。
他们认为他们看不见,薛如骏将连娥的尸体剖成碎片,他们也看不见——他们能看见的,应该看见的,和想看见的,只有薛如骏在道德上的不孝之举。
所以不会有道歉,只有诘难。
啊,他真没用,还十分愚蠢,蠢不可及的现代人。
钟文端如是感叹,同时拉开了薛钦。
薛如骏也许早已经知道这些弯弯曲曲的道理,只是被他拉着来参演了这么一场闹剧,挡下了所有诘难,如今被打得头破血流。
“停一停,很吵。”钟文端用拇指拭过薛如骏额角的血痕,道,“薛如骏是畜生,我便是畜生之师,薛如骏是癞皮狗,我便是癞皮狗之师,薛如骏是不孝子,我便是不孝子之师。”
钟文端落下手,盯了一会儿拇指上的血,对方才说话的老头笑道:“徒之错师之过。你们骂他,便是骂我。当然你们可以骂,但我不愿意听。”
他伸出手,将拇指上未干的血一点点抹在那老者的两处眼皮上。
一瞬间,老者心底生出不可止的恐惧——子正可以将他的眼睛挖掉。
子正做得出来。
下一刻,老者吐出一口血。
子正踹在他胸口上。他倒身擦地滚出丈许远。
“你们都是些什么玩意儿,浪费时间。”钟文端真诚道。
“哎,”钟文端转过身拍拍薛钦秀气的脸蛋,不轻不重,“你醒醒……”
总归来了一趟,钟文端心中最后一丝天真让他觉出薛钦是在场诸人当中,唯一一个可以用正常思维交流的人——因为薛钦还很年轻。
很蠢,神经兮兮,但脸皮还没那么厚。
“看清咯,薛如骏冒犯你娘尸体是一回事,你爹死在魔修床上,你娘被你二叔毒死是一回事!别人本末倒置,你也跟着一起……别到头来,连自己亲爹是谁都弄不明白。”钟文端抬起手,连娥和薛应则的尸身随之浮起,“贵族真乱。”
灵力流转,连娥剖开的皮肉,裂开的衣衫,薛应则撕裂的衣衫又恢复如初。
碎作六面的雪玉棺横作一排,泛着莹润的光,仿佛一张上好的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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